晚上休息的时候,老两口聊了起来,都对这闺女喜欢得紧。

“老头子,诗莲这姑娘真的是没法说,要身段有身段,要模样有模样,干活还那么勤快。你找个时间就给他两把亲事给办了吧。”

“当年跟她娘定的这娃娃亲,想必她到现在还是不知道的呢,我看还是问问她自己的想法再说吧。”

“老头子,你傻啊,这么好的儿媳妇可不要错过了,以后上哪儿找去啊?不行,你明天不跟她说娃娃亲的事,我自己去说。”

“我自然是很喜欢她的啊,可是这关系到她一生的幸福,总得考虑人家的感受吧。”

“好啊,我算是听出来了,你个糟老头子是埋怨自己儿子啊,哪有你这样当爹的?一直瞧不上自己儿子的。”

“唉,我也不是不同意啊,我就是心疼那闺女啊。”

“得,得,得,我不心疼那闺女是吧?我是坏人是吧?好人全让你当,行了吧?你不要告诉我,你没看见那臭小子看诗莲的眼神,那小子平时话不多,可是心里贼着呢。这么好的媳妇,他眼睛都看直了,你现在就这一个儿子了,你还不疼他。要是他的两个哥哥……”说着说着眼里就湿润了。

“都说不要再提了,你还提,这都过去这么久了,提那些有意思吗?”老头子也是气急,缓了一下后,“那亲事我明天去找诗莲说一下,毕竟是父母之命,相信她也是孝顺孩子,不会违背的。”

邹母止住哭声,“那样最好。这可怜孩子,一路上是怎么寻过来的啊?看她的手就知道是吃了不少苦的,不管她愿不愿意嫁给那个臭小子,以后这都是她的家了。”

想起她的手,邹老头现在才反应过来,她的一双手虽说也是干了许多粗活的手,可是除了手指根部的茧子之外,她的无名指以及虎口处竟然还有常年握枪的痕迹。现在他才想起来,她浑身的端正模样似曾相识,两个年轻面孔瞬间充斥老头子的脑海,泪水止也止不住。

邹母见老头子不说话了,她也安静地睡去了。谁会想到邹老头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暗自垂泪呢?

邹老头决定明天一定要去跟她好好谈一谈,他实在是不希望再看见亲人离去,白发人送黑发人。

。。。

陈诗莲由于白天多休息了一会,晚上自然是睡不着的。她没准备睡,就这样躺倒在床上。她看了着这个房间,这是邹家二楼的一个好房间,房间里都是女孩子用的东西,应该是邹家出嫁的女儿的闺房了。墙是用黄泥跟石子堆砌成的(其实是人力拍实的墙体),十分厚实,地板自然是一块块木板并排钉起来的,走在上面还咯吱咯吱响。房间里东西很多,但是却一点也不显得乱。倒是十分干净,显然是有人经常来收拾打扫的。她在这里睡,真是再舒服不过了。

陈诗莲知道这一家人都是真心对自己好的,她也很是感激。她每次看到邹文房的时候,就发现他在盯着自己看。在父母去世之前,他们也没给她讲过那些男女之事,以至于到了二十岁,她还是对那些事情一知半解。她只是觉得那臭小子看自己的炽热眼神很讨厌,就很想揍他。

不过想起今天自己吃了个鸡屁股的事就想笑,原来邹伯父这么逗,而邹文房当时也是说全家都是被骗过的。

“入口即化,满嘴留香,”

“噗嗤”,她想起这句话,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时候,突然窗外有人上楼来了,她迅速反应过来,透过纸窗看那人身形,应该是那个臭小子,直接就钻进被子里装睡。

邹文房也不知道怎么了,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今天陈姐姐在桃园里的样子,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就是想来找陈姐姐说说话。

现在人都爬到楼上,来到人家房间门口了,他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在窗外轻轻来回踱步,最后干脆就坐在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