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猜到了?”田青眼睛一亮。

秦明兰撇唇。“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当时她就觉得奇怪,那两队人马明显不是一伙的。那些流氓打扮的赫然便和那天绑架李潇然的人是一个窝里出来的,但那伙穿着青色短打的人无论是从编制上还是动作上看起来都更正规许多,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而且她更发现,这些人分明就是在有意无意的阻拦那伙王府二公子买通的人。但是,若说他们是来救李潇然的吧,那也不尽然。因为在后来拦截她和李潇然时,这两批人马却又同仇敌忾。

那是怎么一回事?

回来后她左思右想了许久,始终搞不清楚那伙人背后到底潜藏着个什么怪物。

“那伙人被放走后,就前后脚的回到了东边的一所大宅子里。我特地叫人跟过去看了,是望远侯府上。”田青慢条斯理的道。

“望远侯?”秦明兰微愣,没听说过!

田青对此深表理解。“你不知道是正常的。这人原本只是定州乡下杀猪的屠夫,私底下和皇后娘娘的娘家有着山路十八弯的关系。后来家里出了事,便来京城投靠国舅,也并不受重视,不过是偶尔上门打打秋风罢了。说来也是他运气好,十年前皇后生母盛国公夫人大寿,他趁机找了个差事去后院做事,阴错阳差之下救了落水的太子,并及时给他挤出肚子里的水,救了他一条命。后来太医都说,若不是抢救及时,太子只怕已经去了。为此,皇上皇后都感激不尽,便封了他一个侯爵,一时和盛国府上来往也甚为密切。”

说白了,就是个靠运气一步登天的太子党。

秦明兰淡淡一哂,突然脑袋里灵光一现——

太子党!

“不会吧!”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田青很没义气的拍拍她的肩:“节哀。”

节你妹!

秦明兰用力瞪他,心中愤愤难平。

自己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就惹上那一大家子了?那一家子人你斗我我斗他,爱斗就斗个痛快呗,怎么就偏偏把她给拖下水了?她只是想做个万事不管的纯臣啊!

看她一脸苦恼的模样,田青就笑得更欢了。“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不就是一屋子兄弟争家产吗?不过就是现在这份家产多了点罢了。”

何止是多了点?那简直就是多了成千上万倍啊!

寻常有点家资的人家里兄弟争产还闹得你死我活呢,就更别说现在这皇家的大片江山……

秦明兰真想抱头痛哭。早知如此,她真的应该当只傻傻的鹌鹑,缩头缩脑的随同大军一道回京,然后老老实实嫁到唐家去算了。

不管怎么说,唐家这一辈就唐天赐一个儿子,断没有兄弟纷争的可能存在。更别说自己这一身的本领和功勋,便是那家伙有多少小妾偏房庶子庶女,只要自己想收拾,谁敢拦她?

悔不当初啊!

正抑郁着,婶婶顾氏匆匆忙忙的赶来了:“阿兰阿兰,快点快点,太子殿下来了!”

太子?他来干什么?

心里正氤氲着一股气呢,秦明兰脸一沉:“就说我有事,不见!”

话音才落,便听到一个隐隐含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秦将军可是还在与孤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