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医院的时候根本没人理她,掏出猎人证后,值夜班的小护士便腿脚麻利的将皮约恩推进了抢救室,连带着跟她说话的态度也殷勤了很多。

这大概就是特权阶级的福利了。

苏莉莉谢绝了他们给她准备一个房间休息的好意,坐在门口等着皮约恩手术结束。

她的手指绞在一起,说不担心那是假的,皮约恩总共是受了两次的攻击,每一次都靠近心脏——她那句话说的倒轻松,心脏长偏了不怕他们捅。

可她那比平时咬紧的泛白的唇根本做不了假。

苏莉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位置,这里曾经也被刀刃穿过,那刻骨铭心的痛意,现在想来还让她难以忘却。

这真是——

她正捂着胸口发愣,忽然感受到两股念力迅速的接近,一个十分的熟悉,而另一个……大概是金带来的人吧,所以她不用担心会……

正想着,两股念力就已经声势浩大的破开墙壁,直冲到了她面前。墙壁破开的一瞬间,巡夜的小护士尖叫声发了一般便自个捂住了嘴,不敢吵到手术中的医生们。

苏莉莉正襟危坐的捏歪了扶手,她木讷的抬起头看了眼因着破开墙壁,头发和衣服稍微有些凌乱的两个男人,再看了眼可以通往医院外的一人高的洞。在金眸光微动欲要说话时,她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的给两个男人的脑袋上一人添了一个装饰物。

“你们在搞什么,不知道这里是医院吗!”

金捂着头举手:“莉莉,你的声音比我们大多了。”

“闭嘴,有话跪下说……不,是给我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苏莉莉条件反射就露出了当中将时的那些习惯,冷静的卡了一会壳,她立刻改口。

同行卡的好处确实是便捷,但出现这种情况倒是有点麻烦了,金环着手,气定心闲的和米哉斯顿对视了一眼,两个男人默契的没把这个告诉她。

并且米哉斯顿十分明确的表示了——

你家妹子你去哄。

于是她扭了头便不去瞎掺和,眼观鼻鼻观心的打量着四周,当注意到急诊室亮着的红灯时,他的目光稍微停了一下,遂又离开。

“……总之你没事就好。”金想了无数的理由,他也注意到了急诊室的红灯,最后觉得现在说什么都只会是在找事,半天就说出了这一句。

这时候莉莉有没有在生气他根本不知道,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光想想他就愁的要死。

他想要道歉,可是他清楚了解事实后,苏莉莉根本不会接受,她只会觉得是自己的错。

那既然这样的话,还不如坦诚的说出自己的担心。

而且……旁边还有米哉斯顿呢,有再多的话,他怎么可能说的出来!

求电灯泡退散啊!

苏莉莉现在的心情很奇怪,一方面因为金的担心而感动,另一方面想到还在手术中的皮约恩,她便觉得胸口堵了一块。

两种情绪交叠起来,再加上刚才的那番心理波动,让她陷入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境。

为什么都要对她这么好。

根本就不值得,她又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

越是这么想,她就越觉得压力大增,甚至隐隐觉得代理神说的不无道理。

投入越多的感情,她就越没有办法继续下去。

她……

墙壁破裂带来的灰尘还未散去,还在过道里翻滚着,料峭冷风还顺着破洞吹进来呢,两个男人委实没有借口来推脱,十分自觉的共同担下了这一责任。

金摸了摸头发,还是那副二皮脸的模样,没有丝毫心理阴影的走到莉莉身旁,米哉斯顿没辙的叹气,虽然说他是被迁怒的那个,但是他总不能对一个小姑娘动手吧?

而且米哉斯顿比金懂事理多了,马上就看出金跟平时不太一样的举动,这般桀骜的人露出这种献殷勤似的举动,一看就有问题了。他恍然大悟,这时候他杵在这里是做电灯泡呢,于是直接问了旁边那个欲言又止的小护士,“请问院长在吗?医院修缮的费用就由猎人协会来负责。”

“好、好的!请这边来——”

说罢,米哉斯顿给了金一个好自为之的手势,便跟着护士小姐去解决费用问题了。

金在他走后立刻原形毕露,他颦眉望着天花板发出了长长的鼻音。

“恩——”他在思考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