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儿又摇头。

“追兵马上到了?”

小猴儿摇头。

“你一早就埋伏好了?”

“我说,你小子别费劲琢磨了。”天降破晓,晨风寒凉,小猴儿不想跟这儿冰棍儿着,丁点儿不转弯的直道:“就冲你这毯子暖和我这一道,今儿我就给你撂个实底儿,现在摆在你面前就两条路,一条必死,一条至之死地而后生,你没有第三个选择。”

对,活着最重要。

活着最重要。

那个睿亲王的人他不怎么得意,可他跟他说过的那句话,他却是记在了心上。

哪怕有万分之一的风险,他都不能说。

不行,他不能说。

那他岂不是出了虎穴又入狼窝?

万一眼前这人与僧格岱钦一路的人马呢?或者有私下过节呢?

她猜对了一半,天养确实关心自个儿的前途,可他更关心的却是到底要不要跟眼么前这病秧子表明身份呢?

小猴儿确定以及肯定,这小子现在关心的准保是他自个儿的前途。

可事实证明他不是,否则绝不会在这一口一个哥的同伴被她掐死之后,一滴眼泪渣儿都没掉,就过来跟她比划。

其次,教中人那种非我族类,便是狗彘,沾上官字,通通恶人的缺眼儿的心,他是丁点儿没有,不然她这一路八成是要渴死,由此可见他入教不深,不轻易被煽动,当然,或者他只是心善,是个大好人。

那您可得听好了,首先,胆大包天的绑了石墩儿来威胁一方官员,这胆识绝不是一般人敢想的,更不是一般人敢做的,起先她原本怀疑这小孩不过是个出头鸟,背后一定还有不愿露面的高人,可自个儿跟着转悠这一路瞧着,那个老的当真事事都要问过这小子。

您问了,小猴爷儿,您是怎么瞧出来的?

“呦,还挺硬气。”小猴儿说着风凉话,全然不急不慌,所谓实时务者为俊杰,她确信,眼前这小子绝对是个俊杰中的俊杰。

小天养攥枪的手生了一层薄汗,凤眼儿一眯,藏在夜的黑暗中,飞速琢磨着。

“闪瞎个屁门楣,我全家就我一个,门槛子都没半截儿。”小天养心中敲起了鼓,于失望处燃起了一大撮儿希望的小火苗,不是吧,阳关道无树,独木桥有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