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白大夫一言,语惊四座。

这屋子里头的人谁不知道这话意味这什么?

一月前,三小姐可是还没入府呢!

“你少血口喷人!”谷子气不过,指着那白大夫的喝道!

“姑娘言重了。”那白大夫鞠道,“如此大事,老朽怎敢胡言乱语。”

“老头!你可要想清楚!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

“是啊,白大夫,你可瞧仔细了,这些话可不敢乱说啊!”一旁的伯鸢也上前道。

“大小姐,老朽真没……”被那谷子瞪的发怵,白大夫这话只说一半,就面有难色的瞟着一旁始终笑的得意,悠哉的呷着茶的齐佳氏。

这时,只见她跟下人婆子使了个眼神,不一会,那一身臭味儿的男人就霹雳扑隆的进了门,进屋就是朝床一跪,呜呜痛哭,不时唤着,“小姐,是丰生没用~”,哭的不能自已。

这一哭,让原是在外头不敢进来的丫头婆子,围着门口和窗外站了一圈儿,无一不在窃窃私语。

谷子气的小脸通红,“大奶奶,你带个男人来我们福晋房里这么闹,是什么意思?”

齐佳氏也没理她,只得意的呷着茶,那一旁的季娇道是冷笑了一声,只跟那丰生说着风凉话,“听见没?如今人家已经是福晋了,谁还记得你这旧人,别跟哪儿丢人了!”

“季娇,你就别跟着添乱了!”伯鸢低喝着,又拄着拐费劲的走到齐佳氏跟前儿,低声道,“额娘,闹也闹够了,咱们走吧。”

“走?”齐佳氏死瞪她一眼,“呸!”

说罢,她起身走到那严实床幔前尖声道,“怎么?今儿就打算一直这么缩在帐子里?知道的你是做贼心虚,不知道的到像是我这伯娘冤了你!”

“大奶奶,您这话严重了。”婧雅上前道,“我们主子昨儿晚上却是受了风寒,起了疹子见不得风。”

“呵。”齐佳氏冷笑一声,回身一嗓子,“都没听见么!福晋今儿见不得风!把门窗都关上!”

嘭嘭嘭嘭——

待几个丫头婆子把门窗全都关上后,齐佳氏只说一句,“如今这般,不挡也罢!”乎的一把扯开那床幔!

哗——

正当这一屋子人都以为,那里头半晌一声未出的三小姐真的是做贼心虚的躲在那幔后头,却不想还没瞧见那里头的光景,只听一声哈欠声儿。

离的近的几人再伸过头来一瞧——

嘿,那抻着懒腰的三小姐可不是一脸红疹子咋的!

那齐佳氏怔在原地,竟不知道说啥,道是伯鸢先关心的道,“哎呦,这好好的脸怎么如今成了这样!可用药了?”

石猴子还没答,一直挡在那丰生身前的婧雅递过去一个缎子,“主子,如今这般,还是带上吧”。

瞥了她一眼,倒也没推却,石猴子利索的把那缎子在脑袋后系了个结儿,待一整张脸儿只露出那也满是疹子的额头,石猴子才跟伯鸢道,“吃过了,昨儿晚上就请过大夫了。”

呦!

这石猴子那嘶哑干裂的动静儿一开口,就连一旁的谷子都楞了一下。

“这风寒好厉害,这嗓子怎么也哑成这样儿!”伯鸢一脸担心,忙道,“你可真得好好休息休息。”

“休息?”石猴子瞟了一眼齐佳氏,笑笑,“介戏台子都搭到我介屋里头了,我还休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