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宽厚的背脊,能够能够驯服当作坐骑,那是再舒适不过,然而它毕竟野性十足,对我又充满了仇恨。

我刚骑坐上去,身子便像坐上了过山车一般,身子止不住的被甩到了半空中,好在提前将双手紧紧的缠在它的鬃毛上,才不至于被甩落在地。

它的后腿猛烈的弹跳着,腰部也像是灵活的泥鳅,毫无规律的剧烈甩动,我就认准一点,死死的拽着它的鬃毛就行了。

野猪的鬃毛不像家猪那样容易脱落,结实的就像扎在骨头缝里一样,不管我的身子被甩成什么角度,只要抓着鬃毛,就能重新骑到它身上。

暴躁的野猪,不停的嚎叫着,想要把我甩离它的背部,整个过程,我无数次被它甩飞出去,还没落稳,又被横甩出去,整个人都快要被甩晕过去了。

我之所以一直死拽着不丢,还在坚持,是因为心里很清楚,我被甩的难受,野猪挣扎的更难受。

它的体力在这种疯狂的挣动中,急速的下滑。

这和驯服斗牛的道理是一样的,强大的斗牛为了甩开身上的人,后足几乎能弹跳成九十度角,身体横向瞬间抖动的速度,摄像机必须放慢很多倍数,才能观察的到。

然而再厉害的斗牛,剧烈挣扎的时间绝对不会太长,有的几十秒就累的动弹不了了。

显然我身下的野猪要比斗牛厉害多了,它足足坚持了三四分钟,最后才喘着粗气,卧在地上,身子还在不断的抽动着,以示绝对不会对我臣服。

想要驯服一头生长在原始灌木丛林里的野猪,无疑比登天还难,它之所以卧在地上,其一是体力跟不上了,其二是变主动进攻为被动防守。

此时我若从它身上跳下来,它肯定一股脑的爬起来就跑,肯定不会有一丝犹豫,说到底它心里已然清楚,我不好缠,知道怕了。

为了榨干它最后的体力,接下来我做了一件非常冒险的事,铁头之前教过我一杀招,说来也很简单,就是用手掌狠灌对方的双耳。

但凡是有听觉的动物,无论它的外表多么凶悍,耳膜却是一样的脆弱。

野猪不仅嗅觉敏锐,听觉也异常灵敏,它趴在地上就以为我拿它没办法了?

我试探性的腾出一只手,去抓它那又宽又厚的猪耳,最初它抗拒的非常厉害,慢慢也习惯了被我捏着的感觉。

毕竟皮糙肉厚,我捏着它只是别扭,没有多深的疼痛感。

我仰起手掌,先轻轻的拍打它的耳孔,它又反抗起来,接着开始适应我的力度,认为也没什么,在一次一次轻轻的拍打下,我猛然使足了全身的力气,隆起掌心对准它的耳孔,狠狠的一掌打去。

响亮的掌声立即被惊天动地的嚎叫声所淹没,我瞬间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立刻松开它的鬃毛,一翻身从背脊处滚落了下来。

接着没有一丝迟疑,冲着山坡上还扎着匕首的死猪跑去,与此同时,我的身后扬起了漫天的灰土,被灌耳的野猪,受到的伤痛是其次,恐惧感绝对是前所未有的。

此时它的脑中一定是巨大的轰鸣声,让它一时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灾难发生在了自己身上,所以它并没有第一时间向我冲来,而是将自己的脑袋按在地上,使劲磨蹭着地面,原地打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