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方队列前行了十多分钟后,我们终于看到了那个胖子大巫师。

他在人群中显得特别扎眼,主要是别人都是徒步前行,他却坐在木椅上,晃悠晃悠的被八个土著抬着前行,此时他的距我们不过百米距离,新王看了我一眼,脸上竟是惊喜的表情。

没错,大巫师如此显眼,真不知是蠢还是大意,简直就是个活靶子,他只要再在靠近三四十米,以我对新王箭术的了解,毫无悬念的将被一箭射中。

即便如此,我还是提醒新王不要大意,务必保持平常心,只有冷静才能一击必中。

他点了点头,随后又将目光重新汇集到大巫师身上。

说来也怪,就在大巫师即将进入卓越弓的射程范围内时,其中一名抬轿的土著脚下一滑,跌倒在地,轿子的木杆重重的压在了,他那脆弱的小身板上,轿椅自然也跟着倾滑。

受到惊吓的大巫师顿时睁开了眼,怒不可竭的从轿椅上跳了下来,冲着那可怜的土著嘶声厉吼,土著惊恐的在地上乱爬,浑身颤抖。

在我看来,山路本就崎岖难行,瘦弱的身子肩负重担摔滑也属正常,然而让我想不到的是,暴戾的大巫师直接向旁边的土著下令,用并不锋利的长矛,生生的将那土著戳得浑身血洞...

人间惨剧每天都在发生,在独权统治者眼中,其他人的生命不是用来尊重的,而是用来消费的。任何土著的生命,都能为他们的心情不悦而买单。

我死死的按住了愤怒的的新王,我也同样愤怒,可愤怒并不能解决问题,此时若冲出去,也许能杀掉这个残忍的大巫师,可代价毕竟太昂贵。

杀完人的大巫师,心情似乎仍得不到平复,他不再上轿,由左右几十个土著守卫,跟着队伍,慢吞吞的在散步。

我和新王眼瞅着他从我们面前过去,却无能为力,他已经掩埋在人潮中,弓箭即便再犀利,也不可能穿透十几人射伤他,一旦张弓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惊弓之鸟的大巫师必然会在混乱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也只能心有不甘的将他们放行,新王直来直去的性格在此时就像个定时炸弹,若不是我死死的捂住他的嘴,并将他按住,恐怕早都暴跳如雷了。

算大巫师狗命大,躲过这一劫,然而他却躲不过注定的惨败。

我们仍在等待着躲在高树上新瘦的讯息,躲藏在山脊背后,只能看到敌军大概,狭窄的山地小道让敌军前行的步伐变得异常缓慢。

在漫长的时间煎熬中,终于听到了从高树上跌落的碎石声音,与此同时我们的队伍开始慢慢摸向,刚从我们面前经过的后军身后,像鬼魅一般,意志消沉的敌军,反应已迟钝到无一人发现我们的尾随。

随着新王激烈的一声怒吼,战士们像是撕开了黑暗的窗户纸,从另一个空间挣出一般,一边咆哮,一边向敌军后方冲锋。

直到此时,后军才反映过来,然而当他们抬起长矛,转过身时,面对的是野兽一般的人潮,他们几乎没来得及交上手,便被淹没了...

诚惶诚恐的敌军,顿时炸成了一锅煮烂的粥,也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有很多人已经开始顺着山脊往上拼命的跑,未战先逃,不堪一击的场景,让我为之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