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态已崩裂,情绪爆炸。六只箭射出去,只杀了两个土著,其中挨的近的另两个土著被箭贯穿了大腿和手臂,顿时哀嚎声连连。

其他的土著见到同伴在瞬间死伤,大部分哀声求饶,只有三个人清醒了过来,明白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奋身从地上跳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向我冲来。

我按住了刀疤脸,从地上抓起了长矛,冲着跑到我面前的一个土著,狠狠的一矛刺过去,他抱着长矛翻身倒地,痛苦的吼叫起来。

此时的我,如同死神附体,冷漠的盯着后面两个被震住,举措不安的土著,他们似乎失去了困兽之斗的勇气,又跪在了地上。

人因为恐惧死亡,所以在很多时候,劣根性暴露的很明显,对于土著来说,他们根本不知尊严为何物,因亲手杀死过不少动物,便想象自己被他人杀死后,也要被剥其皮,食其肉,砸其骨。

所以他们面对死亡,要比现代人恐惧感更浓烈。因为见过太多自然界的反复无常,狩猎者也能成为猎物的口粮。

结局已定,杀戮再起,看似刀疤脸自己选择了一条不归路,换个角度,其实是我逼他走上了绝路。

然而,谁又不是在绝路中,一路拼杀才能活下去呢?

自从我被“意外”流落到孤岛,便在路上了,这一路太孤独,终于有了一个“志同道合”的同伴,我不介意他是任何身份,我只知道,我们必须活下去。

五十一名圆眼球的土著小队,被另一支四十名的小队,毫不费力的全部杀死,期间居然再也没有了反抗,渐渐地,他们也能沉默的面对死亡的结局。

满地的热血把战场的地面,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土地。这些热血是脏的,不值一提的屈辱之血。

刀疤脸也杀红了眼,望着残忍的地面,浑身止不住的在颤抖,那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解脱后的亢奋,然而他的解脱之路,才刚刚开始...

我的胃里翻江倒海,几次忍不住都想呕吐出来,我已经不再怕见血,可五十多人堆积在一起流出的血,还是让我很难受,尤其是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我拉住了准备就此离去的刀疤脸,他一脸不解的望着我。

我叹了口气,示意他让部下挖个大坑,把这些人埋了吧。

他们毕竟都是人,不能像野兽一样暴尸野外,况且这些人说到底也是可怜人,是部落内部冲突的牺牲品。

成王败寇的道理,刀疤脸如今还不太明白,我也不希望他深刻体会,因为真正懂的人,都已是死人了。

直到天亮,刀疤脸才处理好这五十多具尸体,将他们合葬在一处偏僻的树林里,并按照我的嘱咐,在埋土处堆积了一米多高大大小小的石块。

我握着山竹冰凉的手,垂着头。刀疤脸蹲坐在我身边,静静的望着黎明破晓,许久后刀疤脸让我带着山竹一直往东走,经过一片不大的湖后,再走半天会在一片丛山峻岭中见到一个长的像狼牙一样的裸露山峰,哪里才是真正的第三部落,想要救山竹,必须要巫师施法。

我问刀疤脸他之后如何打算,刀疤脸环视了一圈身边的部下,指了指洞窟的方向,表情严峻。

我摇了摇头,这件事发生后,即便没留下一个活口,可突然五十多人的小队失踪,一定会震动大巫师,仔细搜查后难免会找到这里,刀疤脸回去只会是自投罗网。

不归路的意思,就是没有了回头路,我将意思表达给刀疤脸,他明白后垂下了头,良久看着我解释,洞窟部落每到晚上才会出来狩猎,像现在这个时间点,正是部落收集集体所得猎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