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少年把从大树上摘下来的树叶,卷成三角空心状,捏在嘴边,轻轻一吹,一阵细长的,像鸟叫似的声音传进了森林深处。

我跟在他身后,见他一路没事就吹几声,只当是他少年贪玩的心性作怪,也没当回事,可越走越觉得奇怪,因为只要少年吹出声音后,树枝上草丛间,各种动物纷纷让道,它们竟都躲藏了起来,有的胆子大的还露出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我们。

敢情这波浪形树叶捏成的玩意,还能起到驱逐动物的特效。少年见我惊奇,走到我面前,捏了另一片树叶,比划着让我也尝试一番。

我腮帮子都吹疼了,发出的声音就像放屁,尴尬的直摆手。

这小小的玩意,门道儿还挺多,一时半会儿还真学不来。

土著人有他们和动物相处的独特本领,从这一小小片树叶就能看出,他们的本领,发出的声音并不刺耳,确切说还挺悦耳,却能让几乎所有的动物都让出路来。

声音想必是其次,土著人与动物之间的一种潜在协约才是关键。

土著在不侵害动物的前提下,借道而行,动物是配合的。土著一走,他们立刻返回原地,就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些都是大学问,如果我想在孤岛上,和动物的关系相处的更加融洽,就必须要向土著们虚心的学习。

傍晚时分,森林深处突然出现了一片开阔地,那里炊烟渺渺,地面上有很多树叶搭建的草棚,在开阔地的四周,不少大树粗壮的树枝上,像蜂窝一样,密密麻麻的居然也有不少大小不一的树屋。

河流以很诡异的走向,流经这片森林中的开阔地,在河流两侧有很多土著聚拢在一起,远远望去,整个开阔地以及树枝上,至少得有上千人在期间活动。

好一个繁华的大部落,少年指着那里,显得很兴奋,毕竟他要回家了,我冲他露出笑容,示意他赶紧过去。

他拉着我的胳膊,想要让我跟他一起回去。我挺感动的,摸了摸这个单纯善良的少年脑袋,让他先走。

他拽着我就是不松开,真别说,这小小年纪力气不小,我被他撒娇式的拖拽闹的没脾气,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他走。

我是真不想给他添麻烦,毕竟我现在这身,是伪装成大部落土著人的形象,该死的越南人给我涂抹的染料,我怎么都洗不掉。

我担心少年把我带回去,会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毕竟只是一个孩子,能否向大人们解释清楚,还是个大问题。到时只怕会连累到他受罚。

原始部落等级森严,任何一个成员,他的一切所获,财产,甚至包括他的性命,都属于部落共有的资源。

而资源会受到首领的分配,在原始部落,如果犯了错,就没有大小错之分,会很容易丢掉性命。

我曾亲眼见识过,三首领将一个不小心弄丢猎物的土著,差点没活活打死。从那时我便知道,我和他们永远不可能真正地融为一体。

少年似乎一点也不为此感到担忧,但我不能害他,眼看着就要穿入开阔地时,我一个闪身,快速的穿插在茂密的树林间,不停的躲闪着,身后少年肯定是愣着了,没有立即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