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猫群不甘的注目下,我怀着沉重且沮丧的心情重新回到了草地。

说来我要感谢这些山猫,是它们阻止了我夜间继续深入密山的行动,回头想想,也是后怕连连,若是没遇到它们,我肯定一头就钻进去,进入越深,就越难回头。

赵清涵抱着半夜醒来的卓厉,来到我面前,劝慰我不要太担心。

我伸出手,将卓厉抱到了怀里,他安静的不像一个幼儿,用嘴吸着小拳头,深邃而又纯净的眼睛,一直盯着我。

陌生且又亲切,赵清涵笑着说,男人抱着婴儿的样子,是最迷人的。

我不置可否,卓厉他跟我的性,在百合心目中,他就是我卓越的儿子,但在我心目中,他是百合生命的延续。

一个新生命,降临在这个荒芜人迹的孤岛上,本就是一桩奇迹。

从心底,我早已接纳了他,牵挂着他。

孩子本没错,错的是身不由己的,命运捉弄。

我握了握卓厉的小手,不小心把他给弄疼了,他当即哭出了声,不明觉厉的赵清涵抱回他,说去找黑白弄吃的去。

我并不是有意要弄疼他,只是握着他的手,我的心没由来的感到刺痛。

这一夜,我怀着复杂的心情,让自己尽快入睡。

多次的生死经历告诉我,越是陷入被动的危机局面,越应该保持足够的冷静的大脑。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便迫不及待的再次钻入密山。

我和展听白之前所走的路线,一路上应该会留有踪迹,祝灵和铁头寻我,最可能是顺着这条路线走。

但在这条路线上,地面上,树干上,哪怕杂草堆里,我没发现任何记号。

也就代表着他们并没发现这条路,从另一点来说,如果他们真的走的这条路线,我返回时,很可能就撞见了他们,或者至少会发现异常。

我再次退出密山口,静静的思索了一番。

站在祝灵的角度来推断,她应该会利用升空的热气球,先观测一下密山的两侧的痕迹,然后做出一个大致判断。

我之前进入的密山,以小道为中心,是向左的方向。在我右手旁的密山,则是陌生的。

这并不能排除祝灵,可能在右边发现了什么不正常之处,然后走错了路,进入密山右侧去寻找我。

目前看来,这种可能性很大,毕竟整个密山对于祝灵来说,都是陌生的,她即便把方向判断错了,也是再正常不过。

右侧的密山,相对于左侧,由于日照时长,更是密集,一钻进去,感觉又进入了原始森林,抬头看不见太阳,都被密密麻麻的树叶所遮挡,在温暖的春季,却感到浑身发凉。

越是密集的树林,猴群便越多,我没走多远,就听到前方像集市一般热闹的声响,驻足静听后,可以分辨出是猴群和各种鸟鸣。

在往常,我非常痛恨野猴子,但此时不同,明知前路到处是猴群,我显得更焦急,加快步子朝它们走去。

至今还没找到祝灵留下的记号,但前面的猴群却能给我提供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