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吼着将枪口对准角马身后,那些仍在拼命的朝它身上蔓延的蚁潮,即便再不舍,眼下的局面也只能让我闭着眼扣动了扳机。

一瞬间,长达八米的猛烈火舌划破了长空,发出唬唬唬的刺耳声响,伴随着火舌的抖动,地面上如潮水一般的蚂蚁刹那间便被烧成一片灰迹。

我不依不饶,顺着蚁潮的方向,一路喷射过去,十几米长的蚁潮在短短的几十秒全部被我烧成残渣,松开扳机后,地面上一排焦黑,就像刚铺上的沥青路面,一阵浓烟,尽是刺鼻的焦味。

虽然后面的蚁潮,已被轻松解决,但已经蔓延到整个角马身躯的黑压压蚂蚁,我始终不忍动手。

角马的哀嚎声,一声声像丧钟一样,回荡在我耳旁,它已经不行了,即便把所有的蚂蚁从它身上立即驱赶出去,它也活不下去了。

最先受到蚂蚁群侵蚀的后腿,如今血淋林的皮肉,犹如硫酸泼了上去,千疮百孔的甚至能看到骨肉相连的血丝...

“安息吧...”我最后看了一眼痛苦的角马,往后退了几米,并将枪口残酷的对准了它,闭上眼扣动了扳机。

也不知连续扣动扳机有多久,手指僵硬不能自理,直至再也听不到角马的哀嚎声,我才睁开了眼。

眼前的惨相,让我倍感悲痛,蚁群连同角马的身躯,犹如一块焦黑的化石,除了还在蒸腾的焦烟,证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我心里感到空落落的,除了悲伤,再一次无能为力的颓废感,迅速的在心头滋生。

面对充满变数的命运,人是多么的渺小,不值一提。

即便手中握着喷火枪,却不能阻止角马必死的残局。

我的眼泪百转千回,一个人默默的走到水源处,想起过去的一切,也想起了百合。

我尽了一切的努力,挽不回生命的逝去。

当初许下的诺言,会用全部的生命去保护她,而今显得如此单薄,无力。

我依在,她已故去。

生命,不能替代,不能等换,不能紧握不放,也永远不可能彻底释怀...

“卓越,我们必须走了!”铁头站在我身后,严肃的说道:“这可能只是行军蚁的一支分部,在等下去,后果难测。”

我慢慢的站起身,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一把捏住他的脖子,他下意识的就打开我的手,并没还手,气恼地喊道:“你疯了?”

“我干你娘了!不是你拖着老子,角马怎么可能会没救?”

铁头被我吼的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实际上,他阻拦我并没错。当时的情况若不是他拖着我,蚁潮很可能蔓延到我们身上,一旦被行军蚁怕上身,除非同归于尽外,并无他法。

道理是没错,可我心里还是接受不了事实。

我冲铁头发火,他本身也挺冤枉,所以愣在原地,搞不清我在想什么。

在他和楚萧生眼里,角马就是可代步的工具,或许只是储备食物那么简单。他们怎会了解我和动物一天天建立起的得之不易的感情。

楚萧生也走了过来,他还没从之前的震惊中走出来,脸上僵硬的笑,想要宽慰我,但他自己都宽慰不了自己。“卓越,你冷静点,这里确实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