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确实也随着我们喊着的节奏,一直在努力。

她的痛苦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的加剧。

我从没亲眼见过女人分娩的过程,对此会产生如此撕心裂肺的巨痛,感到震惊的同时,心也跟着一点点愈加沉重...

过去听说过一种说法,国外把疼痛分为十极,极限疼痛就是10,女人分娩的疼痛达到9.7。

9.7是一个什么概念,还专门有人举过例子,拿一把锋利的美工刀,把自己的手掌横切开来...

这个疼痛的程度接近却没达到9。

可想而知,9.7的疼痛值是一个什么概念。

我无法亲身体会,即便此时眼睁睁的看着百合垂死挣扎般的痛苦,我也很难感受的明白。

她连阵阵的痛苦呻吟,都开始无以为继,双手紧攥着,指甲都深深的扎入了手掌中,渗出了鲜血...

口中也是鲜血,嘴唇被她自己咬破,我快步俯下身去,像上次一样,在她嘴边伸出了手臂,

她没有一刻停顿,满嘴鲜血的咬住了,她的牙齿此时就像野兽,甚至在紧闭中,细微的磨蹭着我的手臂,我不敢绷得太紧,害怕把她牙齿弄坏。

即便为此,被她咬下一块肉,只要能减轻她些许痛苦,那也是值得的。

在女人们持续的鼓励声中,百合似乎也找到了呼吸和用力的节奏,很快蹲在地上的祝灵惊喜的大喊一声——看见肩膀了,看见了!百合加油!

肩膀?

不应该是头先出来吗?“祝灵,不对啊!”我忍不住开口提醒道:“你找找孩子的头在哪里...”

祝灵被我这么一提醒,突然愣住了,她激动的声音和亢奋的表情,像被突然掐灭的导火线,哑然而止。

在我迫切的追问下,她抬起头,看着我,嘴唇都有些颤抖,像一个犯了天大错误的小女孩一样,半响都张不开嘴。

“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我急不可耐,百合把我咬得死死的,我动弹不得。

祝灵被我这么一吼,像泄了气的皮球,软软的瘫坐在了地上,目光涣散的,失去了精神气。

一旁蹲着的赵清涵,面对我的询问,也支支吾吾的不敢开口。

我抱着怀里使尽全力,身子颤抖得不行的百合,突然有些哽咽,祝灵和赵清涵的表情,似乎在预告着我,一件非常不幸的事情。

最后展听白鼓足了勇气,对我开口说道:“卓越,你不要激动,百合她...”

说!

“百合的孩子,见不到头,从肩膀到肚子被卡的死死的,孩子也在挣扎,出不来...”

“什么意思?!”我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其实展听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仍不肯相信。

展听白摇了摇头:“应该是,遇到难产了...”

我一听就急了,扶着怀里的百合,喊道:“百合,你先不要使劲了,听我的,先放松下来。”

百合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她痛苦的点了点头,松开了我一片模糊的手臂,我趴到她身下一看。

孩子的一只手臂伸出来了,还在动弹,可从肩膀头开始一只到腿部,都被死死的卡在百合的身体里。

也就是说,即便百合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把孩子给顺出来。

我推了一把失神的祝灵:“什么时候了!打起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