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纵身一跃,飞奔出车门的一刹那,就听到轰隆一阵巨响,那三辆大车把我的小车压成齑粉,而我也砰地一声摔在山坡上,接着我就一阵晕眩,昏厥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睁开的眼睛,只看到淡淡的夜色笼罩着大地,天上闪烁着点点繁星,清凉的夜风,微微的吹的,吹得我一阵颤抖。

我这是在哪里?我根本不知道,我只记得,那三辆大车,一辆在前面向我奔来,两辆大车紧紧追着,围追堵截,分明要置我于死地。

这绝不是一次简单的车祸,一定是有人蓄意谋杀我,而谋杀我,要置我于死地的人,一定是杜宝平。杜宝平终于向我使出最后的杀招,在三辆大车的碾压下,我是绝无生路的。

我躺在野地里,只感到身子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也许我掉进了一个臭水沟里,身上湿漉漉的,十分难受。可是,我身边一无所有,又动弹不得。我千万不能死在这里。

忽然,我听到一个女孩儿清亮的声音:“姐姐,你看,他醒来了,他身子动了。”

另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女孩说:“我就说他死不了。怎么样?活过来了吧,可是,他怎么办呢?胳膊腿儿能不能动还不知道呢。”

那个年纪稍微轻一些的女孩说:“我看他没事儿的呢,他都能从车里飞身出来,不然早就被那三辆大货车给砸死了,我看这个人,还有一些功夫的呢。”

另一个女孩说:“可不是吗,他是从那小汽车里飞身出来了的呢,这可不是一般的功夫,咱俩守在这里,看到人活过来,也算是值得了。”

那个小妹妹说:“姐啊,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把他抬到了咱们家去吧。咱们俩也不能总守在这里呀。”

那个当姐姐的说:“小妹,你继续在这里看着他,我回家把三轮车开过来,然后把他抬回去给他洗洗,这人穿的好,身上这股味真臭,他自己是动不了的。咱俩救人救个活。他活过来了,我们就要想办法把他送回去。”

那个年纪小的女孩说:“姐姐,那你去吧,我在这里守着他。我看这个人穿的挺精神,长得也不错。他不像个坏人,一定是有人想害他。”

听到这姐妹俩的对话,我一阵激动,我不但没死,而且还有人救了我。我想说什么,但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嗓子一阵干渴,喉咙发紧。

我身子动了一下,就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梳着长发,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盯的看着我。她有一张圆圆的脸蛋儿,红艳艳的,煞是好看。

我沙哑的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个女孩儿惊讶地说:“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想喝水?你现在怎么啦?你等一会儿啊,我姐姐开车来了,就把你抬回家去,好好给你上点药,也给你洗洗,你身上真是臭死了,你滚进了臭水沟里,我和我姐把你捞出来的。”

我什么也说不出来,但老天不但没有让我死,而且还有人救了我,还是俩好看的女孩,我想,把我就交给她们好了。

那女孩高兴的样子,就像把我救下来,是她们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事情也是这样,女孩看着我说:“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我摇摇头,那女孩对我说:“这里叫三道,村里多半都是我们女孩,男的都出去打工挣钱了,我们见到一个年轻的男人,感到很新鲜的呢,我看你没有什么大问题,而且你还挺厉害呀,三辆大车向你开过来,你居然没死。真是太好了。家里就我和我姐,我姐马上就来了。”

我呜呜呜呜地说不出话来,那女孩说:“你现在说不出话,是急的,回家喝口水,给你喷点药,就会好的。等会吧。”

我费力地点点头,凝视着这个小女孩,那女孩天真的模样,甚合我意,只是我现在什么话也说不出啦。

那女孩对我说:“我叫雪梨,我姐叫雪曼,我俩的名字好听吗?”

我连忙点点头,那雪梨微微一笑说:“在我们这里我和我姐的名字是最好听的了,其他的那些女孩的名字不是什么花啊,就是什么草啊,恶心死了。”

那雪梨回头看了看高兴地说:“我姐来了。”

那雪漫要比雪梨大上个三四岁,二十一二岁的样子,留着短发,也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只是脸蛋有着范冰冰那种瓜子脸,更显得清纯好看。没想到在这乡下,还有两个这么好看的女孩,我在她们的手下活了过来,心里一阵欣喜,把我差点被死神拉走的郁闷心情,也有了一点高兴的心情。

雪漫并没有看我,而是对雪梨说:“他现在怎么样了?”

雪梨说:“他现在不能说话。”

雪漫说:“把他弄回去再说。我们也没钱给他送医院,再说他现在也死不了了,恢复一下,就让他跟家里联系就好了。把他抬上去吧。我们留着他,还有用处。”

雪梨高兴地答应一声,我连连摆手,示意我自己来,可是我刚要起身,就啊地叫了起来。

雪梨高兴地说:“疼了吧?你就老实听话吧。哎,你能叫唤了,再叫一下。”

我觉得我能说出话来,只是发音不准,我说:“谢,谢,你,俩……”

雪漫看了我一眼,那眼睛发亮似的凝视着我好一会,说:“你先别说话了,回家给你喝点水,饮饮嗓子,你掉进了臭水沟里,然后被太阳晒的。雪梨,把他抬到车上。”

那雪梨抬着我的脚,叫道:“哎呀,好臭,好臭,回家咱怎么给他洗呀?”

雪曼笑着说:“给他扔在猪圈里。咱家的猪圈也是蛮干净的,然后给他的身上倒上水,就像给猪洗澡似的。你说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