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呆地坐在办公室里,怎么也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江明达昨天在省城才办完女儿的婚礼,晚上回到的江都,今天早晨上班就召开例会,居然就被发改委纪检组的人带走了。

这样的现象绝不是偶然的。一定是掌握着江明达的行踪,也似乎考虑了家里的事情,也有点人情的因素。

难道是王长新和袁立峰的合谋,把江明达推到了绝境?

江明达相当于厅级,是省管干部,一定是有人抓住江明达的什么问题,做了手脚,有人从中得利。

我觉得这也许不是王长新所为,很可能跟袁立峰这个小人有关。

我发现我还是有些过于急躁。就我这个小人物,对江明达的出事,对我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但自打我认识了江疏影,了解的一些龙大集团的内部情况,我对江明达就多了几分好感。他被带走,我就为他多了几分忧心。

我想到云姐怒气冲冲地跟王长新发生的对峙,我就给云姐打了电话。

云姐说:“凯天,你开车,我们出去找找。”

我知道云姐在生气,云姐是江明达一手提拔起来的,也让云姐得到了实际的利益,云姐是个讲义气的女人。对江明达的突然被带走,怎么也不能接受,但王长新和袁立峰又让她束手无策,她心里的委屈也就可想而知。

我说对云姐说:“好。我下楼在车里等着你。”

我走出办公室,我忽然想到袁立峰那里探个究竟。袁立峰的办公室在20楼,我来到袁立峰的办公室门口,门半开着。我看到袁立峰在鱼缸里的金鱼喂食,嘴里唱着小曲儿,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我没有敲门,就走了进去。袁立峰一看我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愣了一下神。说:“你干什么?有什么事吗?”

我笑着说:“袁副总,我向你汇报工作呀,就那块地的问题,我们工作的进展。”

袁立峰上下打量着我,像是知道我不怀好意,想了想说:“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要的是结果。你到时候把地给我整下来,至于你是怎么做的,我不管。”

我笑着说:“袁副总,你是领导,有些事情还得需要你的支持。比如说,我们想知道,这个久久隆大酒店的老板杜宝平,他后台是谁。如果光是一个久久隆大酒店的老,他不会有这么硬气,没能力跟我们龙大集团江都公司对抗。我们毕竟是市里有名的大企业。”

袁立峰想了想说:“这个杜宝平,过去是个混子。他的身世好像比较复杂。具体的事情,你自己去做,这还用我们当领导的为你们擦屁股吗?”

我连忙给袁立峰点上只烟,我说:“袁副总,好了,我知道。你也别上火。我们努力按照军令状上的要求,把这块地征下来,好给你争光。毕竟是你要求我们订的这个军令状。是不是?”

我做出要离开的样子,我又忽然问道:“江总经理到底是怎么了?他怎么突然就被带走了?”

袁立峰身子一激,语调支吾起来:“我……我怎么知道?这是发改委下来的人。好了,这件事跟你我都没关系。你出去吧。我打个电话。”

我说:“袁副总,那我就出去了,我现在就去工作。我就去工作。”

我乖乖地退了出来,袁立峰那忽然支支吾吾的样子,我觉得这个人的心里一定有鬼。

云姐在下面等急了,看我才从大楼里走出来,不高兴的说:“你去哪了?真是的。”

我说:“我去了一趟袁立峰的办公室。我告诉他我们去工作了。”

我们上车,云姐气呼呼地说:“一定是这个狗东西做了手脚,江总的那件事儿,也只有他知道。可是,这事都过去好几年了,他又翻腾出来,这是干什么?明明是要在这个时候给江明达踹上一脚,把王长新扶上去啊。”

我抓着云姐的手安慰地说:“云姐,消消气,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