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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送回房芬忻之后,何璟不禁心中一怵,危险就在身边慢慢萌芽,他却浑然不知。看起来公园里抓走房芬忻的混混不是胡说八道。虽然荒唐,也有一些可能,可是这是天大玩笑,何璟还是从心里当做一群神经病在胡闹,不了了之。

回到家里,何璟想起房芬枝现在处境,忧心忡忡,毕竟朋友一场,他坐到书桌上,拿起空白的纸,画上一个圆圈,再一一画上两道剪头,注明铁狐与万丰年。思索:“yf乐集团现在是腹背受敌,该如何解救这样一个困局。”何璟望着图画再三推敲,猛然醒悟,在圆圈内涂涂画画,思量:“不对,外面力量虽然来势汹汹,却是显而易见的敌人,内部看不见的敌人才是心腹大患,攘外必先安内,我若是房先民,必须找到源头,稳住祸根。可是谁才是内部祸根呢?我对他们公司事情一无所知,也无从知晓。”

何璟分析完毕,靠在椅子自言自语说道:“一个难解的局,希望他们能够死里逃生。君主不察动乱,不谋其策略,必不久已。”

田大花走进何璟卧室,取下床单,放到一旁,换上崭新一套床单,走到何璟书桌前。问:“吃饭了没有孩子,我给你煮面吃。”

何璟一看新床单,笑着说:“有妈妈真好,其实我知道那床单已经很脏了,就是没有时间换。”

“你坐下,我们娘两好好聊聊!”田大花说道。

何璟望着田大花,问道:“妈妈是有事跟我谈是吗?”

“是啊!下个星期,你幺叔的大儿子要在老家举办婚礼,眼看婚期将近,缺一点钱,幺叔前两天打电话给我,你看怎么办?”田大花说。

何璟一听,兴奋起来,可想到钱,还是沉默下来。何璟坐到椅子上说:“我刚刚上班不久,家里的如常费用,还是您打工赚的,我怎么有钱。”

“那你卖车的钱呢?”田大花问道。

“物业费,我交物业费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个时候幺叔借钱,很尴尬的。”何璟苦恼说。

“孩子,我们要知恩图报,以前我们日子过得穷,不是你幺叔接济我们,你早就饿死了。记得小时候你生病了,你幺叔连夜背着你跑了几十里山路。”田大花说着,哀愁起来。

“唉!又是一个荒凉般难题!”何璟思量。

何璟一看桌上涂鸦的图画说:“妈妈,您给我两天时间,我想想办法。”

田大花走到床边,拿起旧床单,说:“这件事你可以请李箐莺帮忙。”

何璟摇摇头说:“五十万事情已经让我很难做,不能再这样做了,她知道我们用钱,或者我的亲友用钱,会头昏脑涨,不假思索,将钱给我们,可是我们不能欠人家太多情。”

田大花“唉”一声叹说:“那我只好回绝你幺叔了。”

何璟起身说:“千万不要这样做,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容我想想办法。”

“那好!我先出去了。”

何璟坐回椅子,暗暗思量:“怎么会这个时候结婚,钱,我也缺钱。”

“万一不行就将这房子转让出去,可是在一天之内也不可能卖出去。”何璟自言自语说。

何璟起身不停在屋子中晃悠,一分钱难到英雄汉,他开始慌乱起来。

此时的何璟,心中前所未有的不安,对于他来讲,幺叔就像一个另外一个父亲,是慈祥呵护自己长大的人之一。他不能让幺叔感到失望。在屋中徘徊十几步之后,停下脚步想到:“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还要请秦恺棋帮忙。”

何璟拿出手机,犹豫片刻,翻开电话号码,拨通电话,将借钱事情说完。秦恺棋变很爽朗答应。何璟知道秦恺棋想弥补当年的过失,多次要求赔偿损失,可家人从来没有接受过。何璟知道这样是非常没有面子事情,除了如此做,别无他法。

天亮,何璟回到商场办公室,秦恺棋走进何璟办公室,拎着一个纸袋子,对何璟一笑说:“这是你要的钱。”

何璟一看,拿起纸笔,整整齐齐写了字据说:“这是凭据,十万元借据。”

何璟站起来,将借据拿到秦恺棋面前说:“十万元的借据,你收好。”

秦恺棋接过纸条说:“我不要你还,帮你是我心甘情愿,也是欠你太多了。”

何璟一看偌大公司,拿出十万元现金,说将出来也是百口莫辩。何璟回到办公桌前说:“恺棋,如果你你接受这字据,我不会拿钱。”

秦恺棋一愣,有很多人希望得到一笔从天而降的钱,可何璟不会因为捡到钱而高兴。执拗不来,只有顺从,秦恺棋收好借据,咧嘴笑着,是那样的甜蜜,仿佛已经忘却往日的点点滴滴。何璟也高兴起来,他不想做这样的事情,可是这不是一个属于自己困境,是一个属于亲人困境,饮水思源,他没有办法置身事外,幺叔的确对自己有培植之恩。两人融洽的笑容,将曾经那段记忆摒弃在九霄云外,一切就像阴霾散去,又见晴天一般。何璟望着秦恺棋连连说了声“谢谢!”

秦恺棋好奇这件事,却不能说出口,和何璟随意聊了几句,离开办公室。

何璟将钱放到手提包中,进入忙碌的工作状态。

这是何璟最清爽一天,许久以来没有凝神观望天边最美的晚霞,红彤彤的天际边,云滚变化,若百态万千,栩栩如生。人的心里敞亮起来,就会氤氲散开,得见美好晴空,何璟似乎感觉喜气洋洋的氛围。不管现在工作有多么忙碌,他偷闲一天,沾沾那些喜气。这也是他唯一一次按点下班的一天,因为他想让妈妈尽快赶到老家去,同气连枝,亲情可贵,需要热热闹闹的举办。

何璟回到家里,妈妈和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疲惫不堪的打盹,每天都是这样,何璟缓缓上前,轻轻坐到田大花身旁,轻声说:“妈妈!你吃饭了没有?”

田大花抬头一看何璟,愁眉锁眼望着何璟说:“吃不下!各种忧愁,我还能吃得下吗?”

“妈妈,钱!我借到了,明天你就去叔叔家里,结婚那天,我会来的。”何璟说。

“有八万吗?够八万就可以!”田大花带着忧虑问。

“有!放心好了!”

何璟将钱交给妈妈,却心中无比惆怅,感到无比卑微,第一次是李箐莺主动帮何栋军,虽然是自己别无他法之下的决定,还是感到懦夫行为。这一次又向女人开口,再说秦恺棋做的事情,不知道后来结局怎样,还是依靠女人。他感到就像耻辱一样,久久不能散开,一时间想到那些钱,又将喜气氛围给除去,满是阴云。

深夜,何璟一个人又漫步在街上,不约而同,李箐莺穿着那件唯一的白裙子,也来到同一条街上,两人面对面,停住脚步。李箐莺深深望着何璟,看到何璟内心酸楚。笑着说:“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们又很自然相遇了可是男朋友好像有心事,怎么了?”

“有一些往事拥堵在心头,更有很多愁绪乱我心扉。”何璟说道。

李箐莺微微笑,长发飘飘,说:“回忆就是瓶子,填满以后,不去倒掉,就会无处可装,回忆自然会到处游走,扰乱心灵,愁绪就像十面埋伏,愁下去,不去解决愁的事情,千军万马,奔腾心灵,无法抵抗无尽的苦恼。”

何璟一听,“哈哈”一笑,豁然开朗,说:“我觉得自己文采斐然,没有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

“你说什么呢?”

何璟行礼作揖,彬彬有礼,咬文爵字,说:“姑娘才高八斗,乃古人风范,晚辈这厢有礼了。”

李箐莺牵住何璟手说:“别闹了!我是想见你,才一个人偷偷跑到这里。”

“所以说,这不是偶遇,是你故意的。”何璟笑着说。

李箐莺娇气说:“哼!人家很想你吗?干嘛这样说?我以后不来见你了,十天不来见你,看你会不会主动来见我。”

何璟忽然间想起公园里那群奇怪的人,担心起李箐莺危险,思量:“箐莺会常常一个人来找我,那那些人绝非简单之人,我要提醒她才行。”

何璟止步,对着李箐莺说:“女朋友!以后晚上出门不要一个人单枪匹马。你又不会武术,最近我惹了不少人,我怕——”

李箐莺伸手遮住何璟嘴唇说:“这个我早就想过了,男朋友不要担心,我不会一个人出来野的,既然我妈妈将力叔叔派来保护我,他不仅是我司机,也是我的保镖,他就在我们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