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不死的,沈瀚还穿了一袭白衣,手执一柄折扇骚包地站在容记的大门口。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笑得跟发春的狐狸似地。

“容老板,早啊!”沈瀚笑眯眯地看着容淑蓝,“快来点点银子,看数目对不对。您看,二十六万两,十足十的雪花银!”

容淑蓝抬头望天,看着头顶高挂的艳阳,眨眨眼睛。

嗯,今天天气不错,才午初,的确还挺早的。

她还未作答,底下就炸开了锅。

沈瀚的声音不高不低,就像寻常闲话家常一样,但是周围围满了人,只要一人听见,眨眼间就能流传开来。

“那谁谁谁,你听清楚了吗?刚那公子说箱子里有多少银子?”

“二十六万两!十足的雪花银啊!那得多少银子哇?”

“喏,就两大箱子,其实也不太多。给我,我家几个娃子就能抗回家去!”

“呸!你做春秋白日梦吧?几十万两银子,你梦见过吗?”

“老子不用做白日梦,现在睁大眼睛看着呢!不是我的咋了,我过过眼瘾……”

“这容记什么来头啊?怎么抬银子的是穿着总兵府衣裳的兵爷?”

“容记我还进去过一次,好像是卖干货的?里面的东西贵得要死,一斤核桃卖一两银子!”

“……”

各种各样的议论声纷纷响起,场面比菜市场还热闹。因无人认识沈瀚,不知他的身份,容记反而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成了大家口中热议的话题。

容淑蓝的脸黑了又黑,幸好现在她有能力自保,不然沈瀚闹这一出,不得给她招贼啊!

容淑蓝牵着小毛驴在沈瀚前面站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沈总兵可真清闲呀?不用忙公务不用陪娇妻?”

“再忙也得把容老板的事情办妥当不是?”沈瀚眯着凤眼笑,“什么事情也比不上容老板的事情重要啊。容老板真真是富贵闲人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在场认识容淑蓝的人几乎没有,所以没什么人注意到两人,众人的目光仍旧被摆在大门外的两大箱银子吸引着。

两人的谈话声刚响起,就被淹没在嘈杂的议论声里。

容淑蓝看着像孔雀开屏一样的沈瀚感觉有点奇怪,按理说这人不该是话痨啊,怎么今天嘴巴打开了就闭不上?

她瞅了眼摆在大门口堵了路的两个大箱子,不悦道:“杵在门口做什么?还不快抬进去!”

抬银子的八个士兵并不动,雕塑似地立在原地。

沈瀚扫了人群一眼,微微颔首示意。

那八个士兵才重新抬起银子朝里走。

银子一进门,底下围观众人的注意力终于转向沈瀚和容淑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