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容淑蓝找了个理由,对冯守信说:“冯叔,我请教过风水先生,说要在荒山挖一口井,才能锁住这块地的风水。”

冯守信将信将疑。又不是盖房子,也不是置阴宅,干嘛要看风水啊?难道风水好的田地种出来的谷物能多一些……想归想,他还是老老实实问道:“东家,那风水先生有没有说这口水井具体挖在哪里?”

容淑蓝想起小东的话,随口道:“在东南向的山脚下,嗯,就是长了棵歪脖子枣树那个地方。事不宜迟,冯叔明天就召集人手准备开挖。”

“是,东家。”

在庄上吃过晚饭,容淑蓝带着苏卿打道回府。

每次往返清水河,都要渡河。容淑蓝真心觉得没有桥很不方便。但是清水河河面太宽,恐怕古代的桥梁技术水平还达不到,修建不出跨度这么大的大桥来。

不如,在河面上拉根锁链好了,还可以顺便练习一下轻身功夫。嗯,这个注意不错……

苏卿感觉今天的容淑蓝似乎有点不一样,不似往日的淡定平和,今天少爷的精神似乎有点亢奋,又容易走神。

眼看容淑蓝就要撞到前面的竹子上去了,忍不住出声提醒她:“少爷,再往前走,就要撞……”苏卿的话截然而至,他看见容淑蓝虽然神色恍惚,身形却诡异地一拧,从两根竹子之间穿了过去。

好吧,他家少爷是武林高手。

容淑蓝忽略苏卿投向自己的异样的目光,屈指在口中打了个呼啸,召唤小黑。

因为竹筏比较单薄,渡人还可以,承载小黑和一头大骡马就有点难度,所以每次容淑蓝渡河,小黑都要陪这头大笨马在岸边等候。

收到小黑怨念的眼神,容淑蓝好笑地敲了敲它的驴脑袋,“等忙过这段时间,叫冯叔去买一条船,以后渡河也叫你过去,顺便看看我们的新地盘。”

小黑打了个响鼻,似乎很满意容淑蓝的说辞,驴脑袋轻轻蹭了蹭容淑蓝的掌心。

苏卿天天跟在容淑蓝身边,见惯了她时不时就跟小毛驴说几句话,已经见惯不怪。

从柳庄回来,容淑蓝并没有闲着。心里惦记着铁母的事情,每天都想方设法出去打听消息,几乎一日三餐都在外头吃。弄得刘嬷嬷很是郁闷,又忍不住担心,却找不到宣泄口,只能使劲儿折腾后院那块菜地。

后院那块菜地慢慢扩大到了两分地的规模。种满了各种各样的瓜果菜蔬,早已大丰收。可惜这么美味的蔬菜,容淑蓝却很少吃得上。

在容淑蓝细心留意之下,她发现乌山发生了几件不同寻常的事情。

首先,当容淑蓝打算再买一批壮劳力去了牙行时,却被告知牙行里没什么存货了。这就是说,她曾经见过的那大一批奴隶,已经消失不见,不知是被人全买走了,还是转移走了。

第二,街上似乎来了许多陌生人,各大客栈各个大车店,几乎全部住满。而且,她还发现这几天想在乌山置业的人特别多。水生也说这两天不断地有人上门询问容记的铺子是否转让。

第三,据可靠消息称,夷郡总兵府不日将迁移乌山,并从附近四大州府各调遣一万兵力填充乌山守备军,成立乌山总兵府。这一点,容淑蓝从沈瀚无故现身乌山,已经可以确定是真的。

区区一个临海的小县城,人口不过十来万,竟然要布下数万重兵防守?若说乌山没有大事要发生,打死容淑蓝都不相信。

这种种变化,让容淑蓝不得不把明道说的黑山山脉即将开采的事情与之联系起来。

皇权专制时代,矿产资源都是掌控在皇室的手中。只有皇室点头,才被获准开采。尤其是像铁矿这种能影响一个国家生死存亡的利器,更不会为了一点银子随随便便就把矿权给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