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你为何刺秦?”

肖瀚扶着无名,正色问道。

无名闻言一愣,怎么?眼前这人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方刚才说,他也是反秦之士,难道是真的?

无名心里犯嘀咕,但想及对方实力,若真欲为难于他,刚刚便可以取他性命。

再想到,若此人真为反秦之士,邀他一起,自己的刺秦之举该是更有把握。

无名虽然此时伤势未愈,但依然撑起身子,傲然独立道:“秦人杀我父母,屠我乡里,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便是无名因此身死,也不足惜!”

肖瀚闻言,点头认同道:“父母乡里之仇,确实不能不报,作为子女,报此血海深仇,合情合理。”

说罢,肖瀚又转头望向四周围着,脸上惊疑之色稍定的赵国士卒,问道:“你们呢?为何反秦,不知道面对着秦国大军,这陉城之地,已是死地,何必徒自送死?”

虽然对于肖瀚还有几分畏惧,但听到他的问话,这些守卫陉城的赵国士卒却是纷纷神情坚定的说道:”秦人杀我父祖亲人,虽粉身碎骨,此仇也不能不报!”

肖瀚看着这些人义愤填膺的样子,了然的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血海深仇,自得以仇人之血来祭奠。”

肖瀚复又抬头,望着远处的飞雪道:“飞雪先生呢?你又为何刺秦?”

听到肖瀚的问话,远处的刺客飞雪沉默了会,神情淡然的说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秦王之命,我飞雪定当取来。”

肖瀚点了点头,“嗯,杀人父母之仇,确实不共戴天,你们与秦国仇怨难平,自然需要以秦人之血来填满。”

说着,肖瀚又抬头望着一处无人的阁楼,“那么,相比阁楼上的应该是残剑先生吧,可否下来一续?”

听到肖瀚此言,无名、飞雪,还有其余赵国士卒一惊,纷纷抬头看向肖瀚所望的那处阁楼。

没有让他们多等,只见一道红色的身影从阁楼之中跃出,落于众人前。

那沧桑的脸庞,那手握的一柄断剑,此人,便是三大刺客之一——残剑。

……

陉城之外,秦军大营。

“吁~!”

“禀报将军,各军已退十里,开始安营扎寨。”

“嗯,知道了,退下吧。”

一名将领模样的人,正站在與图之前,皱眉思索。

此人,乃是此番秦军主将桓齮。

原本,陉城小城,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不值一提,翻手可灭的蝼蚁般存在。

虽然知晓城内依然还有数千赵国士卒守卫,但他此番领军十万,如此军势,岂是此蕞尔小城可能挡的。

他的注意力从来没有放在这小小的陉城之上,而是放在赵国的宜安、平阳、武城等地。

在他想来,秦军只需几番箭阵下来,陉城便该束手投降。

便是这些赵人誓死不降,也无大碍,总归不过是多拖延几日。

不想,秦军箭阵刚起,便起了变故。

一直以来,横行天下,威压当世,无人能敌的秦军箭阵,竟然被人挡住了!

以秦军之坚忍无畏,悍不畏死,面对着那声惊人的吼声,也不禁起了些骚动。

特别是弓弩部队,直面那吼声的他们,又不少人直接被掀飞了出去,弓弩损失无数,短时间内,秦军箭阵算是废了。

这是桓齮他征战多年所从未遇见过的事,不得不让他有所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