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莫老先生和水悠凝谈话,言辞之中无不是劝水悠凝放弃手中的生意,走科举这一条路。

但是水悠凝拒绝了,只说经商是她一直以来喜欢做的事情,而考科举这件事情却是从来没有考虑过得。

莫老先生见水悠凝说的坚定,就放弃了说服他的想法。

这一次,因为他爱之深责之切,以为水悠凝是在利用他沽名钓誉,所以就没有想那么多。

水悠凝见莫老先生不说话,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已经有些说服莫老先生了,于是再接再厉说:“再说,晚辈第一次见过先生之后,并没有做这种事情,怎的就在这一次做了呢。”

说到这里,莫老先生已经无话可说,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自己错怪了水悠凝,长叹了一口气,莫老先生放下手中的笔说道:“宁游,我也会老糊涂了,怎么外界只是这么一点谣言我就相信了呢,刚才的话多有得罪,你不要往心里去。”

水悠凝自然不会表达出自己的愤怒,连忙作揖说道:“老先生是爱之深责之切,就是因为莫老先生爱惜晚辈,才会在听到这样的事情之后生气。”

水悠凝这番话说得很有水平,她并没有说莫老先生的错,反而将这件事情归结为莫老先生太疼爱她的缘故,这样一来,就给莫老先生搭了一个台阶。

果然,莫老先生听了水悠凝这样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老夫近几年见过的最后灵气的人,虽然你无意于仕途。但是读书人并非只有仕途一路可以走。可是宁游啊,无论是以后走到哪里,切记戒骄戒躁,这样才可以交到真心的朋友、得到真心的友谊。”

听了莫老先生的话,水悠凝心中一阵感动,她知道莫老先生是真的对她好。想到这里,之前对莫老先生的一丝不满也烟消云散了。

“晚辈谨记莫老先生的教诲。”

莫老先生见水悠凝被冤枉了仍旧平静如水,对她的满意程度又上了一个台阶。两个人之间的误会被解开了,莫老先生又想起来自己叫水悠凝过来的事情,拉着水悠凝就去了双方旁边的琴室。

“这是老夫新的一个焦尾古琴,据说是用凤凰涅槃之后的梧桐树制作而成,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宁游,你过来品鉴一下。”莫老先生一脸炫耀的和水悠凝说。

水悠凝心中却是叫苦不迭,若是知道莫老先生叫她来是为了这把古琴,她宁愿称病在家。

对于这些琴棋书画,水悠凝着实是七窍通了六窍,剩下的一窍不通。之前水悠凝敢答应那些书生的挑战,不过是她发现自己虽然占据了这个身体,但是这个身体的某些记忆还是存在。

比如说水悠凝虽然不懂这些琴棋书画,但是只要她站在这些东西面前,一双手就不由自主地去做。

上一世的水悠凝是名满安国的才女,这其中虽然不乏夸大的嫌疑,但是水悠凝自身也是有些真功夫的,最起码对付那些趾高气昂的书生是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在莫老先生这些大家面前,水悠凝觉得不管是自己还是之前的水悠凝,难免会有班门弄斧的嫌疑了。

只是莫老先生就站在一边,等着水悠凝的评介,水悠凝也不得硬着头皮上了。

谁知道手刚刚碰到这焦尾古琴,奇迹就发生了。

“这焦尾琴是四大名琴之一,‘焦尾’、琴名直白无华,琴系东汉名人蔡邕所创制。《后汉书·蔡邕传》:‘吴人有烧桐以爨者,邕闻火烈之声。知其良木,因请而裁为琴,果有美音,而其尾犹焦,故时人名曰焦尾琴焉。’传说此琴若在有缘人的手中则可以弹奏出凤凰鸣声的声音。”水悠凝静下心来,将脑海中浮现出的话一一说出来。

莫老先生见水悠凝说的头头是道,便明白水悠凝是专门对焦尾琴有所研究。

“这焦尾琴是不世之物,传下来的资料也很少,虽然很多人对它心生向往,但是终究因为难得而放弃对它的研究。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对焦尾琴所知竟然这么详细,看来老夫请你来一趟是没有错。”

听了莫老先生的夸奖,水悠凝除了傻笑还是傻笑,她又怎么能够让莫老先生相信她之所以知道这么多,不过是因为开了外挂的缘故呢。

水悠凝本来以为自己占了这具身体,那么原主的记忆就应该是消失的,却没想到竟然还保留了一点,并且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发挥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