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她提起这个话题,几个人纷纷噤了声,却还有人不怕死地说了一句,“上次总裁在广播里的花式告白,好浪漫啊。”

纪暮笛在卫生间待了一会儿,心里有很多疑团,她恍恍惚惚地进了总裁办公室,定定看着不远处认真工作的一脸冷峻的男人。

想起那些员工们在洗手间说的话,心里存了几分试探。

纪暮笛抿了抿唇,拿了一杯桌上的温水放到陆其琛旁边,然后状似不经意地轻轻绊了一下,水杯倾斜,里面的水滴落在文件上,还有少许溅落在她白皙的手上,有着些许鲜艳的红色。

虽然温度不高,但纪暮笛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只微凉的大手就覆在了被烫红的手上,陆其琛紧张地低头,朝着受伤那处轻轻吹气,音色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疼不疼?没事吧?”

将男人紧张的表情和无措的动作看在眼里,纪暮笛心里一暖,目光温柔地看着他冷峻的侧脸,没有回答。

没听到身旁的人的准确回答,陆其琛还以为纪暮笛是被痛得说不出话来,不由更加小心翼翼了。

眼眶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逐渐溢满着,纪暮笛抿了抿唇,嗔笑着骂,“傻子。”

陆其琛闻声一看,见她眼里蓄满泪水,心里一紧,冷硬的神色崩塌得荡然无存,“是不是哪不舒服?”

纪暮笛笑着摇了摇头,双手捧着他的脸,淡定地坐在他腿上,她和他鼻尖挨着鼻尖,亲昵地蹭着,认真而严肃地问道,“你是不是还爱我?”

陆其琛对于她的亲昵有些措不及防,抿了抿线条冷硬的唇瓣,深沉的眼眸紧紧凝视了她半晌,搂紧了她,随后自暴自弃似的往后一靠,“是,我还爱你,一直爱着你,从来没有把你忘掉。”

挂在嘴角的笑慢慢消失,纪暮笛紧了紧捧着他的脸的双手,干涩着嗓子问,“那三年前呢?”声线,竟带着一丝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紧张和颤抖。

像是已经痊愈结疤的伤口,又被人狠狠地撕开,露出里面肮脏的腐肉。

陆其琛看着眼前神情肃穆的女人,忽而有些自嘲地勾唇,“三年前,你离开我的时候,我是有想过要放弃的,可是时间愈久,你在我的脑海里就愈清晰,那时候我才发现,忘掉你,真的很难。”

他眼睛里仿佛有火光,带着能把纪暮笛灼伤灼烫的温度。

纪暮笛只觉得喉咙干涩无比,与他额头贴着额头,似乎撞出清脆的声响,唇角轻轻勾着,“我那时候想你,都快得出抑郁症来了。”

像是没想到纪暮笛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他的瞳孔猛然放大,映出她带着微微苦涩的清丽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