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疑问句,却带着肯定的语气。

纪暮笛眸光轻轻颤动,在安苏柯淡然的目光下重重点头。

低头看了看手表,纪暮笛准备跟安苏柯道别。

“暮笛。”纪暮笛走到门口时,安苏柯眼睛微眯了眯,适时地喊住她,“你想知道三年前发生的事吗?”

放在门把上的手突然顿了顿,纪暮笛顿住脚步,仔细听着安苏柯的下文。

房间一时静谧得诡异,她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其实你父亲根本没有病,”安苏柯抿了抿唇,继续道,“当年纪氏有难,你父亲想着跟安家联姻能够渡过难关,所以强行把你跟陆其琛分开,和我订婚。

现在,纪氏在陆家的帮助下起死回生,你父亲贪图其中暴利,诱骗你向陆其琛求情,为的,就是给纪氏多谋福利。”

纪暮笛身子正在微不可见地颤抖,脆弱的心在安苏柯平静的话语中一寸寸瓦解,死死咬着下唇,她听到自己干涩平静的声音,“我知道了。”

等走出医院时,纪暮笛只觉脸上一片温热,抬手一摸,不知道何时已经流了泪。

安苏柯不会骗她。

她相信,安苏柯说的是真的。

对于养育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纪连天,纪暮笛觉得有些陌生。

她不敢相信,那个她敬畏多年的男人一直披着慈爱的外皮,一次又一次把自己送入狼窝虎口,像是一件交易的货物。

强忍着心里的剧痛,纪暮笛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大伯,现在纪氏还好吗?”

纪大伯乐呵呵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好!特别好!我们的地皮供不应求呢!就是单子小了点,暮笛你可得加把劲,给我们纪氏谋*取更多利益啊!”

“好。”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一样,艰难地发出干涩的声音。

手臂无力的垂下,纪暮笛把头埋进双膝,投下的阴影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只有轻微颤抖的肩膀泄露了她的脆弱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