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媛一愣,惨白着小脸,带着其他几人逃一般跑出总统套房,在路过纪暮笛身旁时,她还恶狠狠地看了纪暮笛一眼。

纪暮笛低垂着眼眸,嘴角微掀,牵起嘲讽的笑意,一步一步朝门外走去。

身后,声线微凉,带着压抑的狂暴怒气,“你留下。”

垂在身侧的手轻颤了几下,纪暮笛抿唇,僵硬着慢慢转身,抬眼看着坐在沙发上,散发着冷峻气息的男人。

陆其琛眉尖扬起锋利的弧度,暗沉的眸子似有火光闪过,目光自下而上,带着前所未有的侵略的性质。

纪暮笛不自觉抖了抖身子,虽然穿着衣服,但是在陆其琛侵略性的目光里,她感觉自己全身赤裸地暴露在空气中,暴露在他眼里,以一种异常羞耻的姿态。

这种感觉,十分不舒服。

纪暮笛抿了抿苍白的唇瓣,抬手环住胳膊,试图阻挡陆其琛暗沉炙热的目光。

然而她的动作,却不经意间惹怒了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的男人。

眉峰一挑,他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声线带着淡淡的嘲讽和不屑,“遮什么遮?又不是没看过。”

胸口像是压了一块沉重的大石头,压得纪暮笛快要喘不过气来,她动了动唇,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来,捏着手臂的指尖渐渐收紧,逐渐泛着青白。

陆其琛偏了偏头,洒落的碎发遮住黑眸里的冷厉,冷冷嗤笑一声,“纪暮笛,既然你决定好要来见我,就应该做好该有的心理准备。”

说着,陆其琛调整了一下姿势,斜靠在沙发上,没有温度的低沉嗓音从寡薄的唇瓣吐出,“过来。”

纪暮笛抿了抿唇瓣,垂下眼帘,掩去里面的羞耻慌乱,缓缓将横在胸前的手放下,低眉顺眼着走到他身前。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气势却是反转。

陆其琛微微抬眸,凌厉的目光透过碎发打量着眼前低眉俯首的女人,唇畔勾起寡薄的笑意,沉声命令,“蹲下。”

说着,他慢慢坐起身子,冰冷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纪暮笛,吐出无情嘲讽的话语,“让我好好看看,我不在的这些年,你到底长进了多少,居然能勾搭上安苏柯,当上安家太太。”

纪暮笛羞耻地抿唇,听着他讽刺的话语,嘴唇轻轻动了动几下,像是想要辩解,最终却被一声无声的叹息所掩盖。

纪暮笛垂下眼眸,不去看陆其琛,努力忽视着他放在自己身上的,侵略性的,带着恨意的目光。

陆其琛垂眸,身前的女人身形消瘦,此时的低眉顺眼更增添了一丝柔弱的怜悯感,他静静望着纪暮笛头顶的发旋,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唇线抿成一道冷硬的直线。

空气好像突然被凝固住了,丝毫也不流通,纪暮笛有些紧张地蜷缩了垂在身侧的双手,伸出粉红的舌头轻轻舔舐了一下干裂的唇瓣。

像是触发了什么导火索一样,一下子点燃了空气中埋藏的炸弹,陆其琛弓起身子,一手挑起纪暮笛的下巴,强迫着她仰视着自己。

好看的眉峰因为压迫而轻轻蹙起,眼眸里带着些慌乱和羞耻,唇瓣轻轻张开着,任君采撷的模样,因为极度的紧张而不时咬唇,唇瓣有些苍白,结痂着干裂的伤疤,几缕发丝轻巧地落在唇上,吐露的细微呼吸打在脸上,病态的美,带着些暧昧的诱惑意味。

陆其琛沉寂的眸里闪过一抹流光,紧接着一张冷漠中带着嘲讽的俊脸放大在她眼前,冷冷嗤笑一声,“纪暮笛,这么多年,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一丝女人味都没有,让我一点也没有性趣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