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佩斯临走,没与你说一说别的事?”徐俊问的突然,史密斯沏茶的手明显一滞,他到底是老练的,少顷他便稳了神色,回的水平无波,“你想听什么?”“你知道。”徐俊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你知道我关心的是什么,而且,你也放不下。”

“我只关心我的病人。”史密斯不置可否,他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不一向是你们国人奉为信条的处世哲学吗?我如今也是悄不然的深谙此道。”

“那人不是外人,是琳达和洛佩斯,你不可能做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平静。”徐俊尖锐的指出史密斯的痛点,“洛佩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只担心因此引起一场腥风血雨,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结局。”

“凡事逃不过一个因果,洛佩斯若是耿耿于怀,那也是有人布了前因,他不过是完成果的使命罢了,你我就不必掺杂其中不休。”

“史密斯——”徐俊不及说完,史密斯却是抬眼望他,截住话头,“我想,我们是不是轻松些?布茶时,难道我们只体会其中的闲不行么?”

“可是,品茶却是参苦的本质居多。”

“我现在想的只余静、闲、放。”

“参不得苦,如何能真正修得来其余三味,不过是虚、空而已。”

“只不过是各人各理解罢了。放不放得下,不是面上能透露的。”史密斯淡了神色边给徐俊斟茶边道,“即便是洛佩斯有话留下,你却是该明白,他如你所料,徐凯的下场早已有注定,不管是命中也好,还是究于他自身而言,皆如此。”

“洛佩斯不会这样明言明语的,他会劝你早日离开这是非之地。”

“你既然都通晓,作甚还要来多此一问?”史密斯看他,目光闪烁,“你是疑心洛佩斯这里布了网。”

“话题总是翻来覆去的无趣,我与你坦诚布公,你能否一句话说到底。”

“洛佩斯说是否极泰来。”史密斯认真道,“信与不信皆由你,他只说了这四个字。”

“那批货已经全部销毁,这让洛佩斯失望了,而且,以后我也不会让徐凯接触。”徐俊放下杯盏,不予再提起,转而问起强子的情况。史密斯只道是,他身子基本已废,要想恢复到从前状态,希望渺茫,又道是,尽可能的让他复全语言功能或者已是大幸,他见徐俊神情黯然,劝道是接受现实为上。

徐俊叹息道,“这件事,如果当初不是有我的怂恿,强子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里面有我的错。”

“你事事喜欢逞强,就连揽过在身的事业不例外。彼时的强子,也没料准会是今天的境遇,你给予的意见是在他已经决定之后,又怎能怪得你?何况,强子自始至终都没有归咎于你,他信你甚过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