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帝国,帝都

通天盟数百位成员已经将这栋古宅围得水泄不通,压倒性的实力,几乎阻隔了一切想要反抗的信念。无数曾经的强者,都成了待宰的羔羊。

如今的帝都,早已落魄不堪,曾经的繁华,没有在这里留下半分踪迹,便已经散尽在这风云变幻的人间。一座座房屋,门窗都被木板死死钉住,居民,几乎全部藏在了其中。

如今的通天盟,实在太强了!排除有一位武尊强者不说,其中光是武皇,就至少不下于二十个!!

“没想到,我军将士正在边疆奋力抵抗烈阳军,而通天盟的杀手,却又轻而易举的潜入了帝都。”宁远峰轻叹,眉间的威严,再也掩盖不住那深深的绝望。

面对如此强大的势力,哪怕他是帝王,也终究是感觉到了绝望……

宁心雨在旁边看着,精致的俏脸已经有些苍白,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赵无涯倒是更为平静,虽然实力尽丧,淡然的心性却反而加深了几分:“能够坚持到这一步,也足够了,接下来,未必不会有新的转折。”

说完,他想起了那个被全帝国寄予希望的少年。此刻,那惊才艳艳的白衣少年,如今不知修炼到了怎样一番境界。

**一名通天盟旗主,此刻坐在了那最大的第一把金椅上。饮下一被清茶,他抄起二郎腿,淡淡道:“各位,商量好了没有?我可没时间陪你们在这里耗着。”

说完,他轻轻一捏,手中茶杯瞬间粉碎。

宁远峰有些犹豫,然而望向在场所有人,却都是一脸坚决。暗暗咬牙后,他摇头,说道:“抱歉,玉玺乃国之重器,不可能交给你。”

旗主眉头微皱,只觉怒上心头。阳行曾下过命令,通天盟中,任何只需夺得星月帝国玉玺,便可获得这座帝国的掌控权。换而言之,也就是可以成为新国王。

面对如此诱惑,他的心,怎能不急?

“让我等了这么半天,你们所给的,就是这个回答么?”他面色阴沉,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如今帝国临危,绝望中的宁远峰倒也并不怕死,摇了摇头,他的眸中一片坚决,说道:“就是这个回答,玉玺,我们是不会给的。”

“你!”旗主盛怒,猛力一拍,木质桌面瞬间粉碎——他的手掌中,已经隐隐又了些元气涌动。

带着愤怒,他的元气犹如海潮,一层一层涌出。武皇级别的气场,亦是一层一层,压迫着在场每个人的心。

就算出了这栋古宅,宅外,还有数百名武将等着他们。绝望如渊,幽深的黑暗中,再也看不出丝毫丝毫光明。

旗主的心中当真气极,按他的脾气,此刻该动手杀了宁远峰,然而阳行偏偏又要活捉宁远峰。而且,宁远峰不曾修炼过元气,肉身也并不强大,作为武皇强者的他几乎连碰都不敢碰。

万一宁远峰被自己失手杀死,阳行绝不会放过于他。

慕天行和龙战等人对此事不知,只道是那旗主要动手了,当下,立即闪身至那旗主前方。

“正值满腔怒火,既然你们要战,那便好好打一场吧。”

旗主冷笑着说道,仿佛自己的怒火,已经找到了发泄之处。四大堂主,再加上一位副宗主,五名武王固然阵容强大,却对他构成不了威胁。

慕天行等人几乎是同时进攻,雄浑元气惊散了遍地尘埃。于星月帝国而言,他们可都是登临顶峰的强者!

刹那间,元气纵横,战意如刃,片片伤人。激烈的碰撞中,大地都在颤抖,罡风劲气,弥漫间,震碎了古宅中的一切。

轰!!

古宅难以承受六人元气之浩瀚,瞬间坍塌,木屑纷纷而落,烟尘阵阵飞扬。巨响中,唯有一间小舍不塌,那里,是一个绝美女子闭关的地方。

根根巨木倒塌而下,修炼者自是不必担心。但是在场之人中,还有赵无涯及宁远峰两人没有元气,宁心雨的修为未至武王,也未必可以自保。

“小心!”

副宗主陆行空注意到赵无涯等人无力自保,又有无数巨木在垂直降落。当下,一掌击碎了所有巨木,唯留木屑横飞。

然而,便也正在这时,旗主猛烈一拳,将他轰飞数十丈远。几乎只差一点,留会撞入到那一群武将当中。

五名武王,瞬间少去了一位。

浩瀚的元气直冲天宇,顷刻间,三名武王被击飞。慕天行更是直接被那旗主捏住颈部,提了起来,不算苍老的面容,此刻已然通红,且剧烈咳嗽着。

“你不是教出了一个很好的徒弟么?星月帝国的希望?我现在,可没见他来救你们。”旗主嘲讽着道,捏着慕天行脖子的手,不由得更紧了几分。

“住手!”

周颜再也看不下去,尽管实力只在武将巅峰,但还是抽出一把长刀,向着旗主刺了过去。

然而,那旗主只是随手一扔,慕天行便撞向周颜,两人一起倒飞而过,重重坠地。武皇级别的实力,在这里,几乎是不可战胜的!

突然,那旗主抽出一把长刀,寒芒陡转,刀尖竟是恰好指在了宁心雨雪白的鹅颈上。

“宁远峰,你不怕死,不愿交出玉玺,但现在,用玉玺来换你女儿的命,你不会不答应吧?”

宁远峰心头一惊,回看宁心雨,只见那美丽的俏脸已经因为惊吓而苍白,但清澈的眸光依旧倔强,示意自己不要交出玉玺。

但,血浓于水,宁远峰岂能不顾自己女儿的性命?

他微微低头,沉思,剧烈的颤抖,从身上,一直蔓延到了指尖。他自然是要救宁心雨的,但一旦交出玉玺,整个国家,就都将陷入通天盟的手中。

“好,我交出来……”他喘息,仿佛顶着巨大的压力,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是一个国君,但同时,也是一位父亲!!

合格的父亲,合格的国君,他,选择了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