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这一笑,让陈休心中叮铃一声响。‘不问’是见过陈铭的!

陈休欢喜中带着不安,拉过不问,谨慎问道,“你告诉我,昆吾公子到底是谁?”

他这样谨慎,倒是让‘不问’大吃一惊,又盯着陈休,有意做出疑惑表情,就看陈休眼中的欢喜慢慢退去,才轻笑道,“你不是猜到了吗?”

如同大喜从天降!“我就知道,我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怎么会跟着什么江湖人走!”陈休喜不自禁眉眼具笑,语无伦次,也不管其他突然拽着‘不问’问道,“大哥在哪呢?我现在就过去找他!”

不问摇头,“你别过去了。不过太久,公子大概也会过来了!”

“他会过来?”陈休喜出过望。

‘不问’突然道,“你也要做好准备。人是会变的。”

“怎么变?难道还能长出翅膀?”陈休不解,人会变不假,可再怎么变也还是那个人。至于是叫陈铭,还是昆吾,也还是他的大哥。

‘不问’哭笑不得,“或许会变得你都不认识。他现在不是陈国世子陈铭,而是昆吾,昆吾公子。”

陈休微怔,陈铭在卫国兵败,此后了无音信,必定发生了很多事情,又想起齐醉亭说昆吾有旧伤,不禁担心,“大哥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命运而已。无所谓好或不好。”不问叹道。

又是这么玄玄乎乎的回答!陈休见他不肯直说,想着无非是不好,但总算活着,也不再追问,只等着陈铭到来。

四方救援展开,一船船粮食衣物从四方运来,大水也慢慢退去。风雪来的总比物资来的快,也幸亏连云寨、和昆吾众人维持,太上湖总算暂时平静。

陈铭一时不会过来,陈休又去找耿小多等人。连云寨虽然损失惨重,但终究人还在,很快在鹿门城安定下来,救灾的事各有负责,陈休也乐得帮忙。

陈休腿骨已碎,若是普通人便是终身残疾,他好的这样快,太过反常,必定被人疑心盯上。关于玉简之事,百里随宁肯杀了他们也不肯让他们拿走,朱蛮刀劝他不要对外人说,连梦里哪条龙也告诉他此事最好不要张扬。陈休想着也就重新坐到轮椅上出入。

“耿小多!粮食来了!”陈休喊着推着轮椅进了守城令的后院。因为朱蛮刀身份,加上双眼受伤,守城令也是特意安排的。耿小多正向朱蛮刀禀报外面情况。陈休也不问,拽着耿小多就向外去,边走边笑骂道,“那帮人,非要你去才肯交粮食。没了你,我们都要饿着了!”

在这边如火如荼救灾之时,天下局势又在转变。

这山河太大了,人又太多变了。如此多变的人在这如此大的世间,使得世事多变。时势方能造就英雄,这天下大事从来不是一个人能左右,也不可能聚焦在一点。但人太复杂了,相互之间的牵扯,使得这广阔世界又如此渺小。因果循环、环环相扣,本来息息相关的人突然分开,似乎人生轨迹永远不会再重合,又突然似乎毫不相干的人和事突然勾连起来。

那边吴兵向太上湖出兵,无非是想控制太上湖,再以太上湖为据点向显进攻。苏令早有准备了。而突然之间吴兵被太上湖水淹没,全军覆没。谁能料到几万吴兵能瞬间覆没?吴国毫无准备,以至于反应过来的时候,显国已经带兵夺取冀曲,一路向北,直下吴国三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