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休耿小多从碎石滩一路算是跋山涉水,到了落月峡乘船西去。他们乘船西去的时候,连云寨正发生一件大事。

太上湖上船中

这是一个定好的局,人到起了,结局是可以预见的。

船上有两个人,胡猫儿和陆久。

陆久本来不愿来的,但又恐韦无妄疑心他私藏玉简,加倍小心,也就赴胡猫儿的约了。

大概已经有人在这儿了吧?胡猫儿心道。四处打量却不知道人藏在哪儿。陆久既然来赴约,就已经是百口莫辩,胡猫儿无非是引陆久自己承认给韦无妄报信,并杀害曲家的事。

“韦大人问为什么你还没有把曲尚埋下的玉简交出去?”

“玉简在朱蛮刀手里。”陆久道。

“我岂不是白费功夫了?好不容易得知玉简所在,可你连把玉简拿出来的本事都没有。”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充满嘲讽意味。

可谁让朱蛮刀在他之前得到这个消息呢?朱蛮刀亲自看守,他能怎么办?陆久心里知事情办砸了,有怒气而不能发作,只得道,“陆久甘愿领罚。”

让朱蛮刀知道这件事的人是燕子追,当然也是胡猫儿。不过陆久是不会知道了。

“曲流霜已经逃出峪口。”胡猫儿又道。

陆久毫无反应。胡猫儿笑,“你不怕她来找你报仇?”

“她怎么会来找我报仇?”

胡猫儿笑,“若不是你申浔也不可能找到已经躲进藏剑锋的曲家,你不怕她知道?”

“她不会知道。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已经死了。”

这就够了,早就够了。沉默中进来三个人。一个是朱蛮刀,他早已知道此事,也是他得知胡猫儿的目的,也是他带着曲流霜和戴一鸣来的。一个是戴一鸣,他还没明白为什么这个养大他的人会是曲流霜的仇人。一个是曲流霜。启恒兵变失败,身边的人都被吴王肃清。曲流霜逃出峪口,自然是回了连云寨。

“为什么?”戴一鸣问。

“我千里去信陵报仇,竟然不知道最大的仇人就和我同住在连云寨!”曲流霜苦笑。

陆久无从辩解,却只看着朱蛮刀。双方都有这样的默契,就算是死,玉简的事也只能是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陆久却不是一个甘心死的人,“我输了。可朱蛮刀,你也没有赢,你会一败涂地。”

一道寒光闪过,长剑刺穿陆久心口。

秋风中曲流霜负剑而立,她的大仇今日终于报了。陆久跪地倒下,人已经死了眼睛还睁着,正好能看到胡猫儿脸上狡桀的笑。

陆久说朱蛮刀会一败涂地。朱蛮刀轻叹,这本来就是一场不会有人胜出的对抗,所有人都会损失。只是有些人被欲望蒙蔽了双眼,不知道罢了。不过就要结束了,一切就快结束了。朱蛮刀心道。

唉!朱蛮刀一心想结束一切,可天下的事有因有果循环往复,哪有什么能结束的事?

连云寨

耿小多和陈休也回来了。他们是从落月峡乘船,船到渡口,先迎上来竟然是袁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