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十月末了,入了夜天凉的厉害,穿着单衣在地牢里怎能受的住。汪二早已缩成一团,拿着草裹着,再看陈休一身厚衣浑然不觉得冷,羡慕之极。你说他怎么来这地牢里了?这也是陈休所害。是他做保,引陈休上的船,而后船毁坛灭他当然有罪责。要说陈休揭开那白脸老头的欺诈手段,他们该信了才对,可这些人思维早已被跃龙教控制几乎疯狂,你拿常理劝他怎么能使他们相信。

几个人恭敬的送一个提着食盒的佝偻老头进来,食盒打开是两碗大汤。乱七八糟像是狗食,陈休嫌弃恶心不肯吃。

“你们就给人吃这东西?高渠马上就要砍头的也没吃过这个!”陈休喊道。

老头冷哼一声,“俗世之人!不过是食物,却也看它的品相!”

“你们这月香楼是没有人吧,不然怎么都是狗食!”陈休骂道。

“月香楼落了***自该在吃食上惩罚。”老头道,再看其余人等竟然默认,汪二像是浑不在意。陈休心惊,想外面那些或艳丽或清秀的女子竟然每日吃这个?奇怪!再想着之前遇到汪二时候,他那个疯癫模样,心中哭笑不得。这个跃龙教!也不知道什么歪理邪说,骗的这些人着了魔一样。

“吃吧!在这地方只能吃这个!”老头道。

陈休再看那碗中粘粘糊糊稀稀拉拉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推到一旁,“要吃你吃,我也给你们省下一份饭吃。”

世上有人吃这些,可他们是万不得已,和这月香楼的人自己找罪受不同。要是遇到特殊情况万不得已,吃什么或许不重要了。可既然有条件,为什么特意疯疯癫癫装模作样吃这种东西?人辛辛苦苦追求的不就是不用吃这些东西吗?要是真觉得都一样,直接去跟狗争食吃就好了。追求好的,这是人之常情,跃龙教却教人违背常情,陈休不懂。

几人搀着佝偻老头离开,也不看陈休。

“等一下!你们好歹留个人在这,他会妖术。”汪二喊道。

疯子!陈休冷笑,看着那几人重复道,“是,我真会妖术。你们最好留个人在这看着。”又笑道,“这里阴冷的狠,比不上外面暖和,有你们陪着我这心里也平衡点。”

几人听陈休这样一点,都道汪二是心理不平衡,冷笑的锁了外门出去了,再过半晌竟然送来一条厚毯子,“别瞎叫唤了,怪只能怪你自己乱带不认识的人回去。青坛都毁了,关你几天怎么了?那陈休没他的好处,早晚得死的,你别跟他瞎折腾。”

汪二有苦不能言,再看陈休恨得牙痒痒又毫无办法。

夜深了,陈休也不再玩早早睡着了。汪二盯着陈休,终于困得难受,滚到草堆里眼睛一合睡熟了。他睡熟了,陈休却醒了。他晚上不肯吃那些,可现在胃还饿着,不管怎样得先去找些人吃的东西把肚子先填饱了。

“喂!汪二?”陈休轻喊,却见汪二毫无动静,心里暗笑。又抱了堆草到轮椅上,把外袍也披到草堆上。轻步开了牢门锁,又地牢外门又站着两个守卫。陈休心念一动,几步外的假山一块小石头落地。守卫一惊,一个道,“你在这看着,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