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休戴一鸣两个窜上花船。戴一鸣轻功算不上多高绝,却也算得上精炼,加上陈休稍使小计,以至于两人落地时连半点声音也没透漏。

到了船舱外,却见门外两人守着。陈休看那两人差点脱口大骂,这两个正是四年前太上湖那邵家两兄弟。不过还是找梅洛是大事,也不再管,略施小计绕过他们到了房廊内,隔着窗户只听锵锵两声,竟有刀剑出鞘之声。戴一鸣担心梅洛正要冲进去,却听打斗声停止。陈休破开窗纸,却见里面一男一女两人,大概是沈如和梅洛了。男子看来三十上下,眉毛长而尖厉下面一双三角眼、嘴上攅簇青胡,有几分沙场征战的将军模样。女子只能见到一个背影,倒也身姿窈窕,可身子太过尖厉笔直多了些傲气、少了分娇媚,全然不像戴一鸣所说的‘芙蓉出水,天之绝色’。

桌上有就有菜,酒杯落地,梅洛以剑指沈如。胜负已定。再看房中未显狼藉,想来两人交手也不过是须臾之间。

剑在喉前,沈如竟毫无惧色,只笑道,“梅洛姑娘有请,我还当是美人恩,没想到确是穿肠剑。不过姑娘趁人之危,沈某未能准备,不免太不公平。不如……”

“不如怎样?不如放了将军,咱们重新比过?”梅洛轻笑,“沈将军活了三十年,有十五年是在军营度过的,该知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沈将军若是偷袭得手,还会把俘虏放回重新来过?”

沈如自笑而摇头,“放可以不放。但不知姑娘留下沈某是什么意思?”

“不过是想留将军少住几日。”

沈如笑,“原来是好意,何必动刀剑呢?姑娘好意沈某心领了,不过沈某近日要回峪口复命。沈某有心爱姑娘美意,可是王命难为。”

“将军不用担心,自会有人替将军复命。将军只管在此休息。”梅洛道,“出来吧!”说着,屏风之后出来一个男子,横眉狭目竟和沈如一般无二!

沈如惊,低头顺着剑尖望去,突然冷笑,“梅洛姑娘是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可要借将兴兵,也该从卫国借,借我这吴国兵能攻下卫国国都的墙头!”

“这个不劳将军费心。”

“你不是梅洛姑娘!你是什么人!”沈如突然收了笑意,瞪着‘梅洛’喝道。他突然爆喝却把陈休吓了一跳。陈休腿不能起身只能半扶着趴在窗子上看,沈如这一声大喝,惊的陈休手一抖摔了下来。这一发出声响,‘梅洛’一时惊,倒转剑鞘点住沈如穴道,提剑破窗而出。

‘梅洛’一剑刺来,戴一鸣以扇架住,这一交手,两人也相互见到。

“流霜?!”戴一鸣大惊,收了纸扇。陈休心道,果然不是梅洛,可真的梅洛现在哪里?曲流霜也收了剑,看一眼戴一鸣又打量一眼陈休,“先进来再说。”

“将军!”外有人听见动静,但因先前得沈如吩咐,没有传唤不得进入,这才没有闯进来,但高声询问。

假沈如看向曲流霜,曲流霜微一点头。假沈如阔步走出,甩袖怒道,“咱们走!”他们哪能料到眼前的将军已经换了人,以为沈如在梅洛这里吃了亏才大怒要走,也不多疑。

戴一鸣扶着陈休进屋。沈如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目光相随,想来也是在心里揣度戴一鸣等人身份。曲流霜请戴一鸣坐下,冲沈如后脑一记手刀把他披晕过去。戴一鸣见她动手利索也是一惊,满腹疑虑不明白她的用意。

“你来这里干什么?”曲流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