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子已经一片混乱,完全理不出头绪来,现实世界的认知,似乎在这里都不适用,我使劲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疼痛让我多了几分冷静,却依旧无法梳理出半分头绪。

无奈下,我觉得还是不要坐以待毙,炮仗依然能离开,我想,我也应该可以的,或许这里需要一个契机,只是,我还没有摸准方向,没有找到而已。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的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时,不知怎地想起了爷爷,当年的雏鹰不知道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

不过,爷爷那样的人,应该不会像我这样慌乱吧。

我又一次站起来,开始尝试。

脑子里回忆着炮仗当时是如何走的,但是,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炮仗一个劲的顺着一个方向走,最后,换了一个方向,好似就不见了。

但是,我和炮仗到底顺着一个方向钻了多少次洞,我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只记得我们应该是在三十多次不超过五十次。

最后,我决定一遍遍的试,就从三十次开始尝试着折返。

我又一次钻入了洞中,朝着一个方向使劲地走,心里默默地记着数,当我钻过三十次洞的时候,便开始折返,但是,出了洞口,依旧没有变化。

我劝着自己,不要灰心,肯定会有一次蒙对的,便又钻入了洞中,顺着一个方向走,这次,钻过三十一次洞后,我开始往回走。

只可惜,依旧没有变化。

我不去多想,硬着头皮尝试,可是,当我尝试了六十多次依旧未能走出去之后,我又一次开始慌了。

因为,即便我当时没有记清楚,但也知道,我和炮仗是不可能顺着一个方向连续钻六十多次洞的。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开始怦怦直跳,好像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一般。

一次次钻洞,一次次回到同样的地方,趟在地上的张春雷,似乎都在嘲笑我一般,我感觉自己要疯了。

这里没有昼夜变化,我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估摸着,怎么也有了三四天了,因为,我现在口干舌燥,不但渴,而且饿的厉害。

我的身上本来就没有带多少干粮,大多都在炮仗的背包中,所剩不多的压缩饼干早就让我吃完了。

腹中的饥饿和口渴,让我更加的烦躁和难受,看着张春雷的尸体,我甚至能感觉到肉香味,这个念头吓了我一跳。

我赶紧地甩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完全地抛开这个念头,即便是饿死,也绝对不能做出这种禽兽事来。

但是,我还是低估了人在极度饥饿下的本能。

我觉得现在就是给我一碗再难吃的饭,我也应该能毫不犹豫地吃下去,我开始不断地回想以前吃饭浪费过的东西,觉得十分的可惜,甚至想要打自己一顿。

张春雷尸体上的肉香味,似乎越来越重,我赶忙将他的尸体拖到坑中埋了起来。

我觉得我不能让自己停下,人在停下之后,就会胡思乱想。

我开始在一次不断地钻洞,不过,这次已经没了什么规律,我完全是本能的乱跑,唯一的目的就是让自己不要闲着,不给自己胡思乱想的机会,或者说,让自己干脆累虚脱了,好使得自己没有力气把张春雷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