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炮仗蹲在招待所门前的台阶上抽烟,我迈步走了过去。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滴滴在火头上,发出“呲!”的一声轻响,却不足以将烟浇灭。

炮仗用力地吸了一口,漆黑的被照亮了一瞬,随即暗下,他没有抬头,顺手递过来一支烟。

我接下,点燃,在他的身旁蹲下了下来。

“怎么在这里待着?”我问道。

炮仗将剩余不多的烟,使劲地吸了几口,随手一弹,烟头划出一道弧线,落在了雨水中,他唾了一口唾沫,道:“醒酒。”

“怎么?不开心?”我问。

“有点,那个娘们儿真他妈的烦人。”炮仗说着,轻吐了一口气,好似要将胸中的郁闷之气一口吐干净一般,吐完了,又用力地呼吸了几下,这才说道,“怎么?谈好了?”

“嗯!”我点头。

“怎么个情况?没答应?”

我摇头。

“那是答应了?”

我又摇头。

炮仗却好似没看到,追问了一句:“给多少钱?”

我望着前方的雨滴,轻声道:“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答应,只是和他们说好,帮他们过去看看,并没有答应跟他们一起进去。”

“这也算是跑腿吧,给钱吗?”

“她说,酬劳照付。”

“给多少?”

“没谈,我觉得这种事交给你,比我直接谈要好。”

炮仗笑了:“还他妈是你懂我。”说着,在我的肩头拍了一巴掌。

“你他妈轻点,差点给我推到水里去。”我扭头推了他一把。

炮仗嘿嘿直笑:“那娘们儿有钱,咱得狠狠地敲他一笔。”

“这是你的事,你能谈下来,要多少都成,不过,先说好了,不要现金,先不说提着一箱子钱,带着不方便,就是存也麻烦。”

“这个,我知道。”

“知道你那会儿还伸手拿?”

“这不是,一时心痒。”

“喝多了?”

“是有点高,但是,还不至于不清醒。”

我笑了笑:“你那会儿装的有点过头,我都被你吓了一跳。”

“那会儿一口气一瓶白的,是真的喝懵了,不过,起来之后,就好多了。”炮仗解释道。

“行吧,没事就好,回去吧。明天,还有事要做。”我在炮仗的肩膀上拍了拍,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