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上满是头发,伸手一抓,就是一把,脱发似乎比昨日更加严重,我强压着心情,不让自己激动,也没有喊醒炮仗,将枕头收拾了一下,便探出头去,看到客厅里没人,便快速地钻到了卫生间来。

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头发已经稀疏的很明显了,这个模样,老妈一定会看出来的。

我郁闷地抓了抓头发,结果,又揪下了一绺。

我深吸了一口气,回到卧室,看了一眼,依旧睡得香甜的炮仗,摇了摇头没有理他,给老妈打了个电话,得知她的假期结束,已经去上班了,放心不少。

又跑去卫生间洗了个头,梳了半天,头发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空缺,心里烦躁的厉害,一时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瞅了瞅炮仗,还是决定把他叫起来,商量一下。

我来到近前,拍了拍他的脸,炮仗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做什么……我操……”他猛地往后躲了一下,“程诺,你这是要干嘛?你这发型挺别致啊……”

我感觉自己脸部的肌肉抽搐了两下,强忍着揍他的冲动,道:“别他妈嬉皮笑脸的,说说该怎么办?让我妈看到,她还不急坏了。”

“好办啊,剃个光头就好。”

“对啊。”

“我开玩笑的,你可别认真。”炮仗忙说道。

“走,和我剃头去。”

“真去啊。”

“别废话。”我拉着炮仗,跑到小区的理发店,剃了个光头,感觉好了很多,老妈回来之后,看到我的光头,十分惊讶,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尤其是当魏心灵过来后,不单没觉得难看,反而好奇地摸了摸后,她也就不管了。

当天送魏心灵走,她很好奇地问道:“怎么把头发剃了?是怕我认出你来吗?其实,就算是你换个头,我也能认得你,别说换个发型了。”

说完,她夸张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引来不少人回头张望,她却浑然不觉。

被她如此开玩笑,我不禁不觉得气恼,反而感觉心情开朗了许多,至少,她并未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或许是我自己想多了,人家光头的人那么多,也没见哪个会真的介意,主要还是自己心里有坎儿吧。

这一夜,我睡得很不踏实,连续的做恶梦,好不容易睡着,天还没亮我就醒了。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抹是个秃瓢,心里顿时凉了半截,猛地坐了起来,缓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头发不是自己掉光的,是被我剃掉了。

我松了口气,打开灯,看了下枕头,只见上面有很多短小的头发渣子,看来,脱发的事,并未因为我剃了光头就停止。

现在的头摸上去,光滑异常,没有丝毫卡顿,简直就像是摸过了油,我知道我的头发已经掉光了,不禁叹了口气,躺回了床上,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起身出来撒了个尿,正打算回卧室去,一扭头,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我的头皮瞬间就是一麻,镜子里的那人,真是我吗?

我急忙靠近了一些,只见,我的额头上起了一大块皮,我伸手轻轻一拽,起了的这块皮,居然被扯下了巴掌大小一块,我并不觉得疼痛,只是觉得脱皮的地方有一些发痒。

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呆滞了二十多分钟,都没有缓过劲来。

这时卫生间的门被人敲响了:“是小诺在里面吗?怎么这么久?”

是老妈的声音。

我忙甩了甩头,让自己平静一些,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像往常一样,说道:“妈,我肚子疼。”

“怎么弄得?是不是吃坏东西了?要么就是晚上睡觉不盖被子,凉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