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低头见它抱起,黑猫却一跃而上,顺着我的衣服,爬到了我的肩头,蹲在了那里,脑袋抬起,朝着山谷方向望了一眼,随后,将目光投向了远方。

“这家伙怎么和人似得?以前怎么没发现?”炮仗看了黑猫一眼,摇了摇头。

我从陈子望的人那边要来了一个背包,将它装了进去,不想和炮仗谈论这只猫,如果不是因为它是爷爷留下的遗物,如果不是它好似天生和我亲近的话,我估计都不会再带着它。

这只猫太过邪性,这次如果不是因为它的话,陈子望也不会盯上炮仗,炮仗更不帮着他们把我骗过来,我也不用担心身体里是不是还有那该死的虫子。

总之,我觉得这次的倒斗,一切的根源好似都在它的身上,只是每当我有了将他丢弃的念头,便会想起那个雏鹰的故事,想起那个为了救自己的徒弟而送命的大盗于飞。

一想起这些,这个念头,便被抛开了。

虽然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关于雏鹰的一切,到底是不是一场梦,其实,我的心里已经觉得他是一场梦了,只是这场梦实在是太过真实,而让我无法忘怀而已。

我们在王老汉所在的村子里休整了几个消失,便又继续赶路,陈子望趟在一辆牛车上,一路摇摇晃晃地朝着县城行去。

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他便再度昏迷,一直到了县城都没有醒过来,对于这种状况,陈子望的保镖找过我,我也无能为力,只能建议他们送到县城的医院好好做个检查再说。

结果,在县城的医院里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当保镖将虫子拿出来,想给医生看看的时候,却发现,虫子早已经不见了,装虫子的袋子里只有一堆土。

这让人十分的不解,他们确定一路上这袋子都没有离身,而且,因为有陈子望的关系,也没有和什么陌生人接触。

虫子突然成了土,这在他们看来是匪夷所思。

我却似乎想明白一些,记得那个梦境中,瘦猴将虫子摔在地上之后,虫子被阳光照射之后,很快就变成了土。

对此,我并没有多说,毕竟梦境中的事,我还没有证实过,而且,关于陈子望,我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县城的医院最后的建议是做个小手术,来确定一下陈子望身体里是不是真的有寄生虫,但是,这件事保镖们不敢拿主意,问我的意思,我也是爱莫能助。

最后,他们还是怕这样做导致陈子望出血不止,惹出麻烦,便决定连夜赶回去让他们大嫂决定该怎么办。

那保镖临走的时候,送了我和炮仗一人一部手机,说是陈子望吩咐的,好与我们保持联系。

炮仗不客气地“笑纳”了,临了还埋怨只送几千块钱的货,太过小气。

拿到手机的第一时间,我就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报了一下平安,没想到,我家那位爸爸,竟然还以为我在我爷爷待着,丝毫没有着急,弄的我也是哭笑不得。

回到小镇上,才知道是大姑帮着隐瞒了下来。

当夜在爷爷的小屋里待了一晚,第二天,我便启程往坐上了省城的班车。

在车上无聊玩手机等开车的工夫,旁边的座椅突然下陷了一截,吓了我一跳,我心想是哪位仁兄这么有分量,扭头一看,却见炮仗的一张大脸正对着我笑。

“你怎么来了?”我很是诧异。

“在家里实在无聊,我老妈,你老姑,那唠叨起来,比和尚念经都厉害,我估摸着,把她送到石庙里,方丈都得把她供起来,实在受不了了,其他地方他又不让我去,我只好跟着你去我老舅家待两天,避避难,你不会不救我吧?”

“说的有你这么严重吗?”我摇了摇头,“再说,你那位爸爸你以为是省油的灯?那说骂起人来,都不带脏字的,但是,能让你难受老半天,我看你不是避难,是去受罪了。”

“那不一样,说实话,他那些不带脏字的对我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因为我压根听不懂,如果你不给我解释,我八成觉得他是在夸我呢。”

炮仗的话,惹得我不由得笑出了声来。

他也跟着哈哈大笑,一笑过后,感觉心情好了许多,有他在,倒也不会烦闷,再说,我们待在一起也好,即便我们两个到现在都没有什么不适,但陈子望的事,总是让我有几分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