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自己的手,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地瞅着被打红的手背,半晌说不出话来。

炮仗见我这样,脸色有些尴尬:“怎么了?打疼你了?你以前也不这样啊,怎么进去一趟,出来就和个娘们儿似得,这就受不了了?”

我没有理他,还在想着这到底是不是梦境,我感觉自己完全懵逼了,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根本理不出头绪。

“没事吧?有这么疼吗?”

“我们出来了?”我怔怔地看着炮仗,问了一句。

“呼!”炮仗吐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泥泞里,“我还以为怎么了,可不是出来了吗?”他说着,从他那条大红内裤里掏出了一包烟,看的我有些傻眼,这小子什么时候把烟藏了起来,还真是什么都能丢,就是不能没有烟。

只见他将烟盒打开,从里面倒出了一滩水,随即骂了一句,把烟丢到了一旁,说道:“他妈的,要是有层塑料纸就好了。”

“陈子望和瘦猴呢?”

“不知道,我出来就没看见他们,估计是走了吧。你还指望他们两个会等咱们?不给等你上来给你一脚,就算好的了。”

被炮仗这么一说,我想想也是,这两人和我们总归不是一路人,我和炮仗对陈子望来说,更多的是一个工具,用过了就丢开了,就连跟他出生入死,忠心耿耿的板寸头,他都能说舍弃就舍弃,更何况是我们。

想到这里,我也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勉强地站了起来,感觉身上酸疼的厉害,我也不知道身上的虫子是不是没了,眼下也无法确定,便没有深究,即便虫子还在,我也没有勇气再回去了。

如果再遇到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情况,还不如就这样等死。

炮仗看起来比我有精神一些,见我站着有些双腿发软,就起身扶了我一把,顺手给了一个东西给我:“先吃点再走。”

我下意识地接了过来,抬眼一瞅,竟然是一只烤鸡,不禁诧异地看向了炮仗:“那里来的?”

炮仗指了指别在内裤上的弹弓:“有这玩意儿还怕缺了吃的?”

“你出来多久了?”我一直以为炮仗是和我前后脚出来的,毕竟我们当初下水的时候,相差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现在看来,炮仗竟然有时间去打了野味,而且还烤熟了,显然和我预想的不一样。

“比你早了几个小时吧!”

“才几个小时?”我有些木然,自己经历了好似几个世纪,原来现实之中,只不过是短短的几个小时?但这和下水那短短的时间差相比,几个小时显得又有些长。我也不知道该觉得这几个小时长呢,还是短。

“什么叫才几个小时?你是不知道,当时都把我急死了,我差点就又掉下去找你了……不过,你也知道,我不会水,下去半截,就再也下不去了。”炮仗尴尬地挠了一下头。

我是了解炮仗的,知道让他下水是难为了他,便摆了摆手道:“我这不是上来了么,指望你下去救我,反而是个累赘,你在上面等,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