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爷一脸感动,对我连声道谢,又有些担忧道:“红尘观毕竟是最大的修道的门派,这么打脸,会不会有些过了。”

我心里一笑,这位城隍爷虽然是个好官,但处事太过柔和。遇到善人还好,遇到顾波这等恶人,只要客气点,就会被对方得寸进尺,恨不得蹬鼻子上脸。

还是洛风啸说的话,恶人恶鬼都如恶鬼,千万别露怯。

刀疤脸隔得远,看我们嘀咕,就叫嚣起来:“看来你这个统领也不过如此,连大门都进不来,一起滚吧。”

几个鬼差得了吩咐,兴高采烈地跑去了,看来平时受了红尘观不少的闲气,搭着人梯爬上去。

刀疤脸这才看出究竟,急的跺脚:“不能,你们怎么敢这么放肆,哎呦,你们完蛋了,观主一定会弄死你们地。”

鬼新娘骂道:“一个缩头乌龟,连面都不敢露,还嚣张呢。”

看她像是要把斗笠给拿下来,我急忙按着。她长得太过招摇,要是被人给看破,那就麻烦了。我低声道:“你可是答应了,出来一切都听我的,难道想反悔?”

鬼新娘哼了声。

哐当,匾额被拆下来了,几个恶鬼往地上一砸,哐当摔碎了。

刀疤脸发出悲鸣,往外跑出来,想要抢回去。宗时雨阴阴一笑,就扑了上去。他害怕起来,想要缩回去,被宗时雨一下拽了出来。

我对城隍吩咐几句,他急忙点头。

他被欺负久了,谁人没有个脾气,何况还是城隍爷。他总算能摆个谱了,喝道:“来呀,把这厮的魂魄给我拘了。”

鬼差拿着铁链,把刀疤脸给拘了魂儿。

道观里头像是得了消息,有人叫道:“且慢住手,大人,有话好好说。”

有个帅气的中年道人来了,身材高大,看着有股出尘的气质,难怪能骗到不少人。他冲我拱手道:“统领,我就是顾波,我这师弟失礼了,还请你高抬贵手,饶他一次。”

我沉声道:“他是被城隍爷拘了魂儿,他掌管本地阴曹,你去与他商量吧。”

城隍爷有股久久压抑后突然爆发的畅快,朗声道:“你做事手脚干净,我的确拿你没法子。可你这师弟双手沾满血腥,有十八条人命记录在案,定然是要打进幽枉狱地。”

顾波眼神有些晦暗,我心里冷笑,连门都不让我进,还想找我讨便宜。叶良扑上来,眼睛通红地叫道:“就是你,是你害死了我一家,我要杀了你报仇。”

“你是谁,我不认得你。”

他伸手去推。

宗时雨冷笑着上前,和他碰了下,把叶良拉了回来。

他从顾波手心撕下一张打鬼符,要是打中了,叶良也就魂飞魄散。这厮看着正派,却暗中下了毒手。

顾波愣了下,有些吃惊道:“你是恶鬼,为何不怕我的打鬼符。”

宗时雨嘿嘿一笑,把符纸丢掉,哧地被鬼火烧掉,说道:“大概是符纸时间长了,没有作用了吧。”

顾波笑起来,说道:“我以为这恶鬼要害我,出手就急了点,几位请进来吧。”

诡异的红雾散掉了,他领着我们进去,屋内坐着七个人,看起来都是修道人。有人不客气道:“阴曹好大的架子,一来就把门给砸了?未免太失礼了。”

城隍爷不客气道:“顾波损毁了城隍庙的匾额,这笔账今天就一笔勾销了。”

顾波养气功夫不错,没有发作,他指着在座的几个人介绍道:“统领,我来介绍,这位是陈家的家主,这位是。”

我不耐烦地打断道:“都是一些闲杂人等,不提也罢,我不是跟你来走亲戚地,不需要认识这么多的人。”

这话一说,在场的修道人面色都难看起来,刚才那个陈家的家主叫道:“呵呵,你这恶鬼真是狂妄,想要欺侮临平的修道人吗?我告诉你,没门儿。”

我毫不留情地叱道:“我是阴曹游魂的统领,掌管枉死城,是一品的官衔。你是什么地位?本官进来,居然都不知道行礼。如今我站着,你有什么资格坐着?本就是个小人,还跟我讲什么道理,真是可笑。”

这厮被我气得脸通红,还想说什么,被我一瞪,运起了摄魂术,立马哆嗦着坐下了。

看到还有人要说话,我朗朗道:“顾波犯有重罪,你们可要想好了,现在替他说话,等同包庇,可别把屁股坐歪了。”

顾波强笑道:“统领,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我一向做事遵纪守法,并没有犯什么罪。”

我把叶良叫出来,问道:“你可认得他?”

他装模作样地看了眼,说道:“似乎有些眼熟,不太记得了。我这道观里来的人太多,我怎么可能记得一个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