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迎着鬼王的眼神,气势上不能低头。

“咯咯,你的胆子真大,我决定把你变成我的鬼奴。”花艳女笑的花枝乱颤,眼里杀气腾腾。

我笑了一声,说道:“花艳女,你是鬼王,何必查收修道人的事情。”我劝了一句,“如今庐阳不比从前,你还是不要卷入,免得耽误了自己。”

“你敢教训我?”

马九千嚷了一嗓子,叫道:“你个婆娘真是太蠢,两个小孩就把你骗来了,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的底细,撂倒几个鬼王了?待会儿就扒了你的皮。”

花艳女一声尖叫,愤怒朝我抓来。她的手爪变得宛若利刃,我急忙躲开,一面墙都被抓烂了。

她的身影快的鬼魅,唰地出现在我背后,抓向我的心脏。

我拿道法尺打她,像是烙铁印上去,烧掉了一缕鬼雾。她一声痛苦嘶吼,抓住了我的喉咙,要掐死我。

白自谦大叫道:“杀了他,拗断他的脖子。”

“汪,”一条白影窜出来,嘎巴,咬断了花艳女的胳膊。

鬼王的魂体都不稳了,惊骇叫了声,“不可能,波儿象怎么会在这儿?”

我喘着气,冲着白自谦冷声道:“你不是想要鬼符?我给你,你有本事就来拿。”鬼符被我放在桌上,一条鬼影冒出来,戎友冷冰冰地环视众人。

又是一个鬼王。

花艳女一声惊叫,变成阴风,从窗户逃之夭夭了。

“鬼,鬼王,”白自谦吓得腿哆嗦,一屁股坐在地上。高眉毛老头发出一声喘息,醒了,眼珠子几乎凸出来,咿呀一声又晕掉了。

我把人交给了白少麟,说道:“你是白家的家主,这些人给你处理,你自己看着办。”

白少麟有些难为情地谢过我,“你要是有需要,言语一声,白家为你鞍前马后,决不推辞。”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等我们出来时,窗户上映出个蓝衣老太太,她就这么看着我。马九千酒醒了,“这是什么?你又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

我跟他说了下。

马九千跟我说道:“如果不是鬼魂,那就可能是执念,这东西有好有坏,我看她不像要害人,不如去看看她要干嘛?”

我想想也是。

李乘舸的玛莎拉蒂没有停在楼下,时机正好,我们来到苏茹家。马九千敲着门,里头没人应。

我又喊了两声。

画皮鬼出来了,我让她穿门进去开锁,她咚地撞在门上,委屈地说道:“主人,里面贴了符纸,我进不去。哎呦,我的脸是不是撞扁了点。”

我看着她的一张丑脸,嘴角抽动,“挺好,挺好,没事,还跟以前一样漂亮。”

马九千自告奋勇要来。

“你行?“我有些怀疑。

他白了我一眼,“走江湖的人,谁不会这个。”他摸出个铁丝,轻易打开了这个老式锁头,

“怎么样?”他得意道。

我撇撇嘴,是个谋生的好手段,不愁将来没饭吃。马九千瞪了我一眼,推门进去,里头点着很浓重的熏香,烟味有些呛人。

“这是什么香?好臭。”

我拿起香炉看了下,果然是寒露香。上次来就觉得奇怪,因为这香是给死人用的,能够保证尸体不腐,跟活人一样做出一些简单的动作。

我推开门,苏茹的老奶奶坐在窗户旁,脸朝着窗户,身上的蓝色衣服就像是没换过。我走过去,她一动也不动。

马九千摸了下她的鼻翼,早就没有了呼吸。

虽然身体没有腐烂,但是我判断出,老奶奶死了很久了。她僵硬地坐在藤椅上,咔咔,脖子忽然扭过来,冲我笑了下。

我心里发寒,一张镇鬼符贴上去。

老奶奶动也不动,她的魂儿早就走掉了,这一动,手心里就露出一张签纸,上面写着个批文。“世间天理定婚姻,奈何天意误世人,忍顾情郎似元郎,无缘无分花凋零。”

这是个姻缘签,而且是个下下签。

是说情郎如元稹那般狠心绝情,女子如莺莺一样凋零,不是好结局,这个老奶奶想给我看的就是这个?外面传来咔哒的声音,是李乘舸和苏茹回来了。

听脚步来到门前,我心里紧张,被撞见那可就尴尬了。

老奶奶动了,她像是活了,颤巍巍走出去,跟苏茹她们说话,问他们吃了没,然后给灵位上香,动作机械,说的话就像是设计好了。

隔着门缝,我看着李乘舸嘴角挂着笑,站在烟雾里,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老奶奶进了屋,又坐在椅子上,不动了。

李乘舸搂着苏茹进了隔壁房间,我趁机溜掉了。马九千问我:“这屋子里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不是死了吗?怎么还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