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有疑问,田不黄就跟我说道:“按我的诊断来看,你受的暗伤是一天以内的事情,你想想看,想要下这种黑手,肯定是要有肢体接触才行。”

田不黄的话触动了我,我猛地想起来,昨天那个姓赵的邪魅年青人,他和我擦肩而过时,就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难道是他干地?可我根本没有得罪他啊,难道就为了几句口角?想起他对待女伴的狠辣手段,我心里发寒。

“这也太狠了吧,遇到不顺就下狠手?还有没有人管管了?”

田不黄说道:“你要小心,如今玄阳真宫不比从前了,以前茅山派执掌道门时,有三大清规九条纪律,让修道人不敢违背。如今的龙门派更加崇尚力量,强者至上,许多修道人行事没了拘束,哎,引起不少乱子呢。”

马九千傍晚时,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医院。

我问他干嘛去了?他神秘兮兮地,我就不想问了。

见我不想知道,他反而倒贴过来,跟我说是他有一帮小弟,最近遇到了点麻烦,请他回去帮着解决。

听说我被人下了黑手,他还奚落了我一顿。至于去找鬼染红花的事情,他拍着胸口,说是义不容辞。我很怀疑这货纯粹是闲着没事干,被他瞪了一眼。

“我这么帮你,尽心尽力,咱们是不是兄弟?恩,将来我有事,你是不是也要帮我的忙。”

我一阵受不了。

马九千平时冷得和冰山一样,冷硬孤傲,这会儿搂着我的肩膀,脑袋凑这么近,居然还带着一点笑意,我差点怀疑这货是不是里头换了个芯子。

“行了,别恶心我,不就是黑骨刀的事情吗?我肯定帮你。”

马九千露出淡淡笑容,说道:“不只是如此,将来还有更大的事情呢。咱们兄弟联手,天下无敌。”

谁跟你是兄弟,我撇着嘴,我哥是洛风啸好吧。

处理好医院的事情,我和马九千,还有田不黄,就往滇北出发了。一路坐火车,赶了两夜路,我在车上昏昏欲睡。

马九千拍拍我的肩膀,“坐里面去,我在外头。”

我们买的是硬座,里头有个窗户,空气稍微好点。我看着外面灰暗的景色,渐渐睡着了。到了后半夜,被买九千给摇醒了,我有点生气了,刚要说话,他竖起个指头嘘了下。

这会儿天很暗,有个女人上了车,像是到了个站台,她提这个篮子,上来卖茶叶蛋面包和矿泉水。

“你饿了?吃点东西,很便宜地。”

通常这种上车叫卖地都不是太新鲜的东西,这个女人裹着头巾,像是经济拮据,前头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掏腰包,倒是很爽快。我探头看了眼,那么差的一个面包居然要一百块,也没个人讨价还价,这么有钱。

女人一路走过来,起码有了五六千的进账。

她走到我们这边,马九千摇头道:“不买,你走吧。”

女人站着不动,坚持道:“买点儿吧,买点就好。”她的话带着几分蛊惑,让人不好拒绝。我猛地惊醒了,迷魂术?

马九千坚持不买,她黑了脸,就拿了个面包给我们,“送你们地。”

马九千唰地就把面包扔在她脸上,我还在奇怪呢,面包里头爬出个大虫子,差点咬到他的手指头。他拿起短棍,啪叽,就把虫子给砸烂了。

女人趁机跑掉了,尖叫道:“你们毁了我的蛊虫,你们都要去死。”

打斗的动静不轻,旁边的旅客就像是睡着了,根本没有反应,就这么让她给跑了。

田不黄走过来,拿了个香包,给我们嗅了嗅,这才觉得精神好了点。

“她一上车,我就觉察到不对,她用香把旅客给迷了,随便让她赚钱。滇北这块里头,养蛊的人不少,经常靠宰过往的旅客赚点开销。“

“就没人管管?”

我奇怪起来,当地的警局就不管管吗?按照规矩,警局里有个特别科室,就是处理法术事情地,比如骆县的老警察钱进来。当地的修道家族也有责任维护一方的秩序,可以从玄阳真宫得到赏赐。

“这里最大的修道家族叫做蛇老兰,里头都是女人,都是养蛊虫的行家。十里八方的修道人都依附她们,每次赚钱,都要抽例孝敬地,她们自然睁只眼闭只眼了。”

“那警局呢?也不管?”

“养蛊的人心性都很邪乎,不杀人害命就不错了,骗点钱他们也就不管了。真要逼急了,毕竟是地头蛇,后患太大。”

马九千冷笑道:“如果玄阳真宫有心管一管的话,就真的管不了?”

我心里明白了,田不黄说的好听,这个蛇老兰家里头背景肯定不浅,和玄阳真宫都有勾结,所以才没人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