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府的大门破开了一个人形大洞,以三千斤铁打造的西州大门上这个人形大洞看起来极为嚣张。似乎是自门前直接冲了进去。

铁门内的破灵符没有起到一丝作用,但这破坏力似又不是普通修士。因为这门开大洞时,整个守门军却无一人发觉到。

站在铁门前的杜怀宝很是认真的看了几遍,忽然一拍手道:“原来如此!”他说着转头看向了一名年轻的折冲将:“你明白了么?”

那折冲将一脸糊涂:“大人,您明白了?”

杜怀宝勃然大怒,手指铁门道:“这你都不明白么,如此简单,就是因为那个啊!”

那折冲将更是一脸无辜:“那,那个是什么那个啊!”

杜怀宝声音陡然高了八度:“说是那个就是那个啊,你身为折冲将,竟然还没有发觉,实在太让我失望了!”他说着狠狠转头望向了一旁的其余守将,并西州府各级官员。再次恶狠狠的说道:“明白了吗!”

一个身材圆滚滚的胖子翘着胡子走了出来,声音沉重道:“原来如此,大人真知灼见,属下明白了!”

这胖子只说明白了,却不解释明白了什么,最后却咬牙道:“原来是那个来了!”

杜怀宝极为欣赏的看了他一眼,竟然亲自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不错,不错,你是平知都尉吧,是个人才,从今天起,本督升你为平知侯。”

如今已是刘平侯的胖子便躬身道:“多些大都护。”

西域都护府大都护所封的侯,与长安封的侯绝不一样。自汉时起,各西域都护就有封‘王侯将相’的习惯。一般都是分封当地西域各国的土豪,贵族,以收揽人心。有时甚至连朝廷都不用上报。

承玄初年,当时的大都护乔师望就曾一口气封了西域高昌,岐善,西宛等各国贵族数十个王,数百个侯。在安西都护府这个小天地里,大都护和折冲乃至都尉,这些朝廷任命的官才是有实权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升官了,俸禄也加了不少,四周的官员都带着恍然的神色,齐声道:“原来如此……”

一直等到杜怀宝大都护满意的离开时,那奉命整修大门的折冲将还是一脸糊涂:“那个到底是那个什么啊!”

李道玄坐在西州府的南城酒楼里,这是一间画有西域商会曼罗馆标识的酒楼。昨夜他穿破大门来到西州府,本想立即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但经过这间酒楼时无意中听到了一句话,便是这样一句话,让他在这酒楼里一直等了三个时辰。

他现在还记得当时在黑沉夜里听到那句话时的震动,那是一个阴柔的声音,他的神识无意中捕获了这个声音,开始并不在意,但随后就听到那阴柔的声音说道:“……和城公主嫁给逻些王的事情,还需要明日午时那位客人来的时候才能确定……”

和城公主,那是莫相思姐姐被大唐朝廷封的公主名号。李道玄在去洛阳前听阿幼黛云说过此事。这些日子来他一直以为姐姐和鱼玄机在一起,还在逻些玉真公主的保护下,此时却得到了让他心惊胆战的消息。

说实话,若不是听到大唐与逻些和亲失败的消息,李道玄恐怕早就抛下一切冲到逻些去了。他昨夜就冲入了酒楼地窖里,制住了这西域曼罗馆的密探,一番审问下才知道,原来逻些王与莫相思将要举行天婚的消息还处于不确定状态,据说身在逻些的玉真公主已将密报送到了长安永徽皇帝的座上,但作为西域商会的密探,这间酒楼的老板却还在等着逻些那边的确切消息。

将要向商会传递消息的人,正是今日中午就要出现在西州府的奴隶贩子安又基。李道玄现在坐在酒楼里,等的就是这个来自高丽的奴隶头子安又基。

他静静等着,整个酒楼现在已在他的控制下,那个密探老板现在还被关在酒窖里,楼中的两个算账师爷,四个长工伙计,甚至还有来自洛阳的厨娘,来自南州的酒工,都已被他昨晚折磨了许久,如今都是老老实实的听他的吩咐。

日当中午,远方一阵马蹄声响,高大的大食马奔驰而来,这四蹄细长的阿拉伯马种跑起来极为快速,但不能长途奔袭,在西域商旅中极为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