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个咯噔,赶紧用狼眼扫了一下,果然,别说是山的影子了,就是周围的环境都好像跟我们来的时候不一样了,但究竟哪里不同,又说不出来,这只是一种感觉,非常奇怪而又诡异的感觉。

“我们该不会是遇到鬼打墙了吧?”猴子脸色有些发白的说。这话也正说出了我心中所想,除了鬼打墙,还有什么能让我们七人同时迷失方向呢?

我们都看向陈瞎子,可能除了他之外谁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自然把他当成了主心骨。

陈瞎子将我们聚拢在一起,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如果是鬼打墙的话倒还好办,我就怕遇到的是另外一种情况。”陈瞎子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吐出三个字:“龙吸口。”

一听这话,胖子就忍不住跳了起来,一脸错愕的道:“不是吧,陈家老爷子,您刚才不还说那是龙喋血不是龙吸口吗?这会怎么又转回去了?您这话有些前后矛盾啊!”

陈瞎子白了他一眼,然后便向我们解释起来,他所说的这个龙吸口不是混江龙的那个“聚宝盆”,而是另外一种龙吸口,因为它吞的不仅仅是物品,还有一切有生命的东西,比如人。

听完我脑海中突然闪出一个词“虫洞”,但看了看四周,又觉得不是,虽然我没有见过虫洞是什么样的,但绝对不会是现在这种情况。

这时,陈瞎子慢慢解开了他的随身包裹,然后从里面掏出三根香点了起来,他这一举动看得我非常奇怪,便问他这是做什么。

陈瞎子看了我一眼,撇了撇嘴,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做土耗子的规矩,在开棺的时候都要点三根香的吗?看来王老鼠是真的没有打算让你入行啊!”

“难道这也有什么讲究吗?”我问。

“呵呵,讲究可大了去了,香是通神之物,最是灵验,所谓人怕三长两短,香怕长短不一啊!我们这行有这么一句话‘一长两短魂不散,两长一短灾祸现,若是三支皆不燃,速速离去莫近前’,它们烧到什么位置,烧了几根,只要是这行里的一看便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现在我就要看看,我们到底这是碰到了什么东西。”

当其中一根香很快的便熄灭之后,我们这心都悬了起来,不过还好另外两根都一直烧到了底,我问他这是什么情况?陈瞎子的样子却像是大松了一口气,瞥眼扫了一下四周,然后才低声朝我们说道:“有鬼。”

我这头皮就是一炸,我是最怕这种玩意儿,我宁愿面对一个老粽子也不愿意碰上这种看不见的邪门道儿。

猴子也比我好不了多少,身子都直打哆嗦,口中不住的嘀咕着:“娘的,我这第一次出来混就碰上这玩意儿,真是晦气了。”

陈瞎子几人倒是神色如常,做这一行久了,多少都会碰到一些邪门的东西,可不比我和猴子两个,这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生瓜蛋子一个,自然难免紧张。

陈瞎子说道:“既然是鬼打墙,那情况还不算太坏,这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这东西虽然邪气,但我们这么多人倒也不怵它。等下你们都跟紧了,千万别落了单,不然就难伺候了。特别是丫头,你比不得我们这些男的身上阳气重,若是碰到鬼压身,你也甭害怕,你就大喊一声‘袋子掉了’,兴许就会没事。”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心中有些好奇,这袋子掉了跟这鬼有什么关系?我问他,陈瞎子也不说,只是神秘的笑了笑,然后领着众人朝前走去。

现在我们像是遇到危险的绵羊一般,都紧紧的聚拢在一起,谁也不敢离得远了,生怕被那鬼给拖走。

正走着,突然间,我脚脖子就是一紧,竟然迈不开脚步了,心中一惊,暗想莫不成我被那鬼给缠上了?

这样一想,我头皮就一阵发麻,拿着狼眼往下面一照,才大松了一口气,原来我脚脖子是被野草给裹住了。

我赶紧弯腰解开,这深秋的野草都枯黄了,再被晚上的潮气一打,都结实的很,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将脚上的野草弄掉,可是当我一站起身的时候,却发现已经失去了陈瞎子等人的身影了,四周茫茫一片,看不到一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