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千!”看着一脸笑意迈进厅来的人影,林度也是有些难以自信的低声呼道。

“吴叔!”李赛儿只觉得脑袋一阵嗡嗡作响,任她千思万想,也绝想不到要罢黜自己团长之位的竟然是——自小疼她爱她的吴千。

“参见两位太长老!”吴千向着上首二人微微行礼恭声道。

“吴叔叔,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李赛儿目光怔怔的看着吴千,只觉得内心深处最柔弱的部分宛若被尖刀捅入,声音颤抖的问道。

“为什么?”吴千转头冷声道:“遴选新人之际,你弃灵武境巅峰的高手马腾不取,却给一个孕灵境的废材相当于副团长待遇,任这废材耗费我团资源,不闻不问,是为不公!押运重要物资,却不与团内骨干协商,擅自做主,以致人货皆陨,是为不智!团内受袭,精英受创,我儿——我儿更是被贼人所杀,而你却不思复仇,却与这废材儿女情长,消失十数日之久,是为不义!”

吴千说完,竟是老泪纵横,泣声道:“我吴千一生跟随老团长,尽心竭力,不敢有丝毫懈怠,如今看着他辛苦所创基业欲陨,如何不心急如焚,万般无奈之下,方才出此下策,还请在座各位体谅我这一孤寡老人的公心和无奈!”

那吴千说的痛心疾首,泪雨飘落,加之前不久吴中刚刚被刺,自然引起下方众人的同情,众人一阵唏嘘,皆是把一束束不善的目光投向林度二人。

“吴千长老真是好口才!”李赛儿正欲开口,一只结实的手臂却是挡到了他的身前,迎着众人的目光,林度泛着一丝苦笑踏步而出,摸了摸鼻头笑道:“那么按照吴长老所言,这一切都是小子的错咯!”

“哼!?”吴千一声冷哼,痛心疾首的说道:“若不是你这废材花言巧语,骗得赛儿芳心,耗费我团资源,赛儿又怎会走到如此田地!”

“那么.....”林度回转身来,看着怒气奔涌的团众,最后把目光落在田宇真的脸上道:“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么?”

众人表情一鄂,虽是议论纷纷,却是无人站起来说话,他们也不是傻子,虽是号称骨干,却也不想在不明情况之下,卷入到上层的战争之中,若是不小心站错了队伍,那么所产生的后果,可不是他们所能够承受的。

或许是感受到林度咄咄的目光,田宇真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复杂的看了李赛儿数眼,终是轻声道:“在下也以为,吴长老说得有些道理,不过若是......”

“哈哈哈哈哈.....”那吴千哈哈大笑道:“两位太长老,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我想田副团长的话也能够代表着众人的心声,既然赛儿已经不能服众,还请两位太长老行团内法规,罢黜于她,另择贤能居之,方才是长远之计!”

“你!”李赛儿万没有想到田宇真会如此回答,柳眉倒竖之下,看得田宇真一阵畏缩,嘴唇蠕动了好久,终是不发一言,颓然坐下。

见那吴千如此恬不知耻,安自在再也按捺不住,向前一步,义愤填膺的说道:“吴长老,想你当日爱子受伤,林先生拼得修为倒退,为他疗伤活命,这区区几日,你便忘得干干净净么!林先生如此人才,走到哪里不是恭恭敬敬,赛儿团长,为何给予林先生如此待遇,你心知肚明,却又为何在此搬弄是非!”

“哈哈哈哈……”吴千一阵冷笑道:“区区皮外之伤,哪个江湖郎中医治不得,难道他耗费我团数万灵石,还不能抵他那几枚灵石的药资么?”

吴千说完,转过身来,手指在戒指上一抹,取出两枚灵石,只闻得“啪嗒”一声,扔在林度脚下,鄙夷的说道:“老夫为人堂堂正正,断不会欠你这庸医分文,再说即便是你修为倒退,一个孕灵境的废材又能退成哪样,从此刻起,你也不再是我们旋风猎妖团的客卿,若想保全性命,拿着这灵石快滚吧!”

“哼!好个过河拆桥的老匹夫……”

“安自在!”吴千一声怒喝打断安自在的话语,怒声说道:“我们旋风猎妖团的家事,还轮不到你这外人在此多舌吧!”

“禀两位太长老,以上所说,皆是事实,更有甚者,李赛儿团长公饱私囊,竟是数月都未给团众支饷,团内精英怨气与日俱增,若不是老夫一力斡旋,只怕——只怕内乱早生,现在哪里还有旋风猎妖团的招牌!”吴千又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说道。

“此话当真!”姓姜的老者须发皆张,拍案而起,见下方众人皆是有些畏惧的点头称是,目光支持还在伤感的李赛儿喝问道:“赛儿侄女,这你又作何解释!”

“吴叔叔!”李塞儿神情寥落,开口道:“这物资储运发放,一直都是你在经手,此事为何又强加在赛儿头上!”

吴千面色微微一变,鼻孔里冷哼了一声道:“这库中积蓄,你全给了你的情郎,你叫我用什么发放!”

“二哥,既然赛儿侄女已经不能服众,我看还是罢黜她方是上策呀!”那姓姜的男子回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