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验的结果如任真所料,果然是真菌引起的皮肤瘙痒,掉屑,红肿及棘刺脱落。

真菌性皮肤病好的很慢,要治愈就要持久抗战。根据牙签的病况,任真给它开了药,既有口服和外涂,也有药浴和针剂。

“刺猬怎么打针啊?”摄像大哥奇道,“可别不小心把小何给扎了。”

这事不光他担心,池骏也担心啊。

何心远给小刺猬抽血后,小刺猬气的一直发抖(也可能是在做短腿跳跃运动),要是再往胳臂上打针,它还不得气成河豚啊。

果不其然,何心远拿着针剂走向它时,牙签直接一咕噜团成了球,背上的尖刺根根竖起,张牙舞爪,很是骇人。就连它的主人安慰它,它也不理睬了。

只见何心远不慌不忙的拿起一只镊子,提起一根尖刺,因为小刺猬的皮肤很有延展性,当他提起尖刺时,连带着尖刺下的皮肤也被同时拽了起来。

刺猬的皮肤和人不一样,如果捏住人的皮肤提起,会感到皮肤下是紧紧连着肉的,而刺猬的皮肤提起时,能明显感觉到有“皮肉分离”的感觉,就像是一层皮直接罩在了肉上。(这种“皮肉分离”的感觉在狗的身上也很明显,如果提起狗的后背处的肉,会感觉非常松软,像是皮肤和肌肉是完全分开的。)

当刺猬的外皮被提起后,皮肤下形成空腔,何心远的右手稳稳持针,针尖刺入柔韧的皮肤,轻松完成了皮下注射。

牙签哪想到自己团成这样还能被人钻了空子,它委屈的拱了拱,扭着跑向了自己的主人。

何心远把药浴的药水递给了牙签的主人。

何心远:“药浴十天一次,一瓶盖兑两升的水,水温不要太高,和它平常洗澡时的温度差不多就行。”

小伙子愣住了:“……啊?刺猬还用洗澡啊?”

何心远:“……”

任真扶额:“先生,您现在知道您的刺猬为什么得皮肤病了吗?”

小伙子很委屈的说,自家的刺猬很爱干净,有的刺猬会不小心滚到自家的屎堆里,搞得后背的刺里都是屎,但是它家的牙签会定点尿尿拉屎,每次拉完后都会远远的离开它的小厕所,身上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他一个月会给它拿喷壶喷喷身上,擦擦刺,就算洗澡了。

看这个小伙子一问三不知的样子,任真只能让牙签在医院做药浴。

小杨跑到二楼通风报信:“悠悠!悠悠!临时插个队!”

赵悠悠一身狗毛,不耐烦的回答:“我这里忙死了!你看看你今天给我安排了几个美容的!”

“不是美容,是药浴。”

“药浴那就让别人做。”

“不行,这个比较特殊,只能你做……而且这个病宠小小的,不耽误你时间的。”

“行吧行吧,我准备多大的盆啊。”

小杨比划了一下:“就菠萝那么大的宠物,你拿最小的就行。”

“什么宠物啊?乌龟?”

“不是,”小杨摇头,“是刺猬。”

“……”

牙签的主人告别了何心远,捧着刺猬小心翼翼的上了二楼,一边走一边哄:“牙签乖,咱们不理那个打针的医生了啊……”

他刚走上二楼,赵悠悠闻声拉开美容室的门。只见他头发凌乱,眉头打结,盯着刺猬,语气很不好的说:“进来吧。”

牙签的主人看看楼梯,看看赵悠悠,看看刺猬,一脸懵逼的说:“……你怎么跑得这么快?”

赵悠悠拉扯起一边嘴角,坏心的说:“你猜啊。”

刺猬会游泳,泡澡对于它们来说是很舒服的事情。赵悠悠接了一盆水,里面兑上药剂,轻轻的把刺猬放了进去。

小刺猬在水里舒展开身子,很自由的在水盆里游来游去,身上的尖刺服帖的垂了下来,被水打湿后收在了身上。赵悠悠把刷子在洗澡水里沾了沾,顺着棘刺生长的方向刷洗它的后背,白色的皮屑被搓了下来,很快一盆洗澡水就被污染了。

赵悠悠接连换了两盆水,待小刺猬泡的差不多了,才把它捞起来,又换了一盆滴了橄榄油的水。

赵悠悠一边用手撩水泼到刺猬身上,一边说:“刺猬皮肤干,放橄榄油可以锁住它皮肤上的水分,但是也不能放多了,过油会让皮脂分泌太多。你可以把它的刺理解为人的头发,过油过干都不好。”

“哦。”刺猬的主人说,“这个橄榄油能用炒菜的橄榄油吗?”

“……不能。”

洗完了刺猬,赵悠悠把它包进了柔软的毛巾里,待擦得半干,打开吹风机用温档小火吹干它。在洗大狗时,大狗专用的吹水机功率非常大,可以快速吹干毛发,可是小刺猬这么胆小,如果用吹水机会把它吓坏的。

牙签洗干净后,又干净又精神,在主人的手里拱来拱去。主人对赵悠悠连连道谢,抱着牙签喜气洋洋的下楼了。

结果刚一下楼,他迎面撞见了拿着病历本的何心远。小刺猬吱哇一叫,又团成了球。

刺猬主人看看何心远,看看楼梯,看看刺猬,再次一脸懵逼了:“……我知道了,你会影□□吧?”

给刺猬洗澡可是百年难遇的事情。不仅摄像大哥扛着摄像机拍个没完,池骏也拿起手机给丁大东一连发了十几个微信小视频。

丁大东眼馋的嗷嗷叫,非要抛下稿债赶过来看赵悠悠洗澡不可。

赵悠悠翻了个白眼,抢过池骏的手机,问他:“你说看谁洗澡?”

丁大东腆着脸回复:“看刺猬,看刺猬。”

池骏心想,看来赵悠悠果然是有两把刷子,把丁大东□□的也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