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顷刻间功夫,这方人马退的干干凈凈,铁卫立刻分队,一边追击,一边直取攻击舞轻彤主军的埋伏,到把泞碧两人给丢在了一旁。

泞碧右手紧紧的握着火焰魔弓,面上一片冷冽,粮草不在这里,那个舞轻彤究竟把粮草藏在什么地方?

泞碧立刻明白了过来,不由眼中一亮,飞快离去,周副将也飞快跟上。

寒夜北风,呼呼的吹着,战场杀声激劢在这片天空下。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开始。

北风呼啸,苍劲而刺骨,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战场无情,荒原枯骨,一地血雨腥风。

战火弥漫,这天越发的冷的了。

酝擎关内,太子殿下一身盔甲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在寒风中冷冷的注视着东面,那冷冽的肃杀,在黑夜中越发显得无情。

在他的脚下,无数的兵士往来奔走,各种应付攻城装备的器被抬上了城楼。

然而在这样繁忙的奔走中,却无一人说话,只听的见隠约约命令的声音,一切整齐而有序,没有人恐慌,所有的人都很沉着,太子都来了,还有何惧。

“太子殿下,叛贼离酝擎关还有二十里。”杨虎看着手中收到的消息沉声道。南岐太子冷哼一声缓缓道:“如此急进,想一来就破我关卡不成,哼,还真当我酝擎关易攻难守了。”

“叛贼攻我南岐,现下这个天气,他没有立足之地,只要我们拖上个十天半个月,这一仗我们就赢了。”杨虎看着黑夜中舞轻彤的方向。

太子眉眼一冷,眸底是一片阴狠,“拖?不,本太子要他们来得,去不得,我南岐岂是他们想攻就攻的,不重创他们,本太子难以回去见父皇。”

身后杨虎和其他副将闻言不由齐齐无比振奋,酝擎关确实是易攻难守,不过也要看是谁在守,是什么天气在守,太子没来,他们到还担心,现下太子坐镇于此,谁怕谁?!

苍茫草原上消息不够灵通,看的不清楚,现下半天时间所有的情报都聚集过来,事实也摆在了他的面前,说不上哪里不对,只是对方非无能之辈,三十万对六十万,差距虽然是一倍,却没有绝对的赢面,既然发兵攻打,如此布局,说不过去。

太子一直没有回头,就那么屹立在城墙顶上,冷冷的注视着黑夜的星空。

夜越发的黑了,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黑的。

不知道是一刻还是很久,远处蜿蜒的火光在微微深蓝的天幕中飞快的移动过来。

来了,终于来了。

站在城楼上的太子眉眼中一闪过锐利,一甩身后黑色披风,大喝道:“开关,迎敌!”

伴随着太子的命令,城门轰然打开,一对对罗列有序的士兵也速列队而出,银白色的盔甲,在天幕中泛着森寒的厉光。

战争的步伐来临了。

轰隆隆,战鼓的雷鸣声犹如平地打一个惊雷,尖锐的划破长空。

“杀。”早巳列队恭迎的杨虎,一身盔甲屹立阵营之前,长矛棋空一挥,轰然大喝,直冲而上。

“杀。”整齐而狂烈的吼声震慑于天地间,南岐国严阵以待的阵营进攻了。

高高的城墙上,磨盘大的一溜战鼓雷鸣般响了起来,瞬间惊天动地。

鼓激昂,直冲天际,在这样的寒冬季节,几秋让人热血沸腾,战意高涨。

两军冲在一处,展开激战。

只见锋利的刀剑长矛,在黎明的第一缕曙光中,泛着森寒的冷光,嗜血的纵横。

鲜血顺着寒芒溅射而出,晨雾中一片朦胧,好似一层薄薄的雾花,那样好看,但却那么残酷。

战马嘶吼,刀剑交击,一个人倒下,立刻又有人补上,一矛刺穿敌军体,还不等拔出长矛,自己的身体却多了两个窿。

马蹄纵横来往,于人群中左突右击,践踏在倒下的尸体上,鲜血如血色的丝绸在土地上酝酿出来,红,无止尽的红。

但见杨虎率领的南岐国二十万大军如虎狼之师,狂猛的冲进舞轻彤的前锋阵营,所向披靡,战刀挥舞,夹杂着攻杀之心,蚕食着眼之所及所有的敌人。

战鼓越,穿云而出。

太子一身盔甲高高的站在城墙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下方的厮杀,飕飕寒风吹拂起他的披风,黑色的披风在晨曦中飞舞,那妖艳之极的脸,那刚毅的身躯,就那样站在城墙上,却巳是万千人的向往和支柱,嘴角扬起一抹阴狠的笑……

“敌人后方军队离我们还有五里。”

……

一声接一声的战报人各处飞快禀报而来,太子听在耳里,面无表情的点头,看着下方的激烈拼杀战场。

只见杨虎率领着二十万铁骑,迎上叛贼的前锋,舞轻彤欲奇袭酝擎关之念,被杨虎直接粉踤在荒凉的酝擎关前。

叛贼的军队来得再快,前锋总是有限,以四十万大军对之,何愁不灭。

滚滚烟尘远处快速逼近,叛贼的主力吊人伍来了。

太子冷眼看着眼前的场景,眉眼一沉,一挥手沉声道:“收兵。”

攻其不备,见好即收。

刹那,金锣之声立刻取代战鼓声,响彻在杨虎这方的天空之下,杨虎战刀挥舞立弃眼前疲累之师不计,转身勒马就朝后退去。

叛贼主力部队来的迅速,杨虎退的速度更加迅速,被杨虎杀了个干凈的阵营,几乎不敢追杀上去。

“攻城。”舞轻彤一马到来,长刀一挥,直指轰一声关闭的酝擎关关门,大喝道。

刹那,主力部队中的云梯,投石机,踏过前锋的尸体朝酝擎关的墙头冲去。

战鼓擂动,杀声震天。

太子高高的站在城墙上,看着下方黑压压如蝼蚁一般的军队,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射。”副将见此长剑一挥,高声喝道。

城墙上早准备好的弓箭手,顿时显身出来,但见利箭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朝下方攻城舞轻彤的军队射去,犹如天空中起了一层黑雾。

弓箭手身后,是无尽的大石,两排士兵不断的挑起简单的扛杆,大块大块的石头弹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越过高高的城墙,朝着下方的攻城队伍砸去。

满天的石头,犹如下雨般,笼罩在这片荒原,整个城墙下惨叫之声此起彼落。

那架着云梯的士兵,在如此密集的箭雨石林中,根本就冲不上前去,无数的人被砸死在战场上,倒在了离酝擎关城门不远的荒原。

“投,快投。”前锋阵营中的主帅血红了眼,朝着负责投石机的士兵狂吼道。

石头,在巨大的投石机上被临空朝酝擎关的越墙上砸去,或与南岐军的大石对上,清脆的碰撞声令人耳寒。

然而酝擎关的城墙比普通城墙高出不止一点半点,舞轻彤所带的石机,虽然威力巨大,但是这样么高的城墙,却投掷不上去,零星的几块,几乎连太子的衣角都没沾到。

然叛贼一鼓作气,拼死冲上,也不能小觑。

巨大的攻城车加着粗大的树木,在重重护卫下,死伤无数,硬从石头箭雨下冲上来,重重的撞击着厚重的城门上,发出巨大的闷响。

“冲。”后方的战士一见己方的人冲了过去,不由兴奋的狂吼起来,几十万人的狂吼声,响彻荒原之上,耳朵一时间都失聪了去。

然酝擎关的城门犹如钢铁屹立一般,在巨大的冲击下,居然丝毫无损,坚固得让人愤恨。

太子高高站在墙头,见此嘴角微微的上扬,妖艳之极的脸上,绽放出一丝最残酷的冷笑。

“倒。”身旁的杨虎手中黄色小旗一扬,一瓢瓢滚烫的油从城墙上倾倒下来,瞬间洒在驾驭攻城车的士兵们。

滚烫的油迎头洒落头、脸、身体各处,立刻只听见嗞嗞声响,惨叫之声狂起,直上苍穹。

无尽的杀戮,尽在这片土地。

站于中军位置的舞轻彤远远看着居高城墙上,一身黑色的南岐太子,那一袭身影如中心立柱站在其上,这样的效果实不易于十万人马。

当下微微的皱眉,沉声道:“为什么他还不按计划行事?”

身边随从闻言没有说话,只眼也不眨的看着一身威赫,居高临下的南岐太子,本来一切都是按照计划行事的,却不知为什么,这个南岐太子居然不按计划行事,让他们不能智取,只能强攻了。

他们的计划没错,错只错在南岐太子这人临时变卦。

“主子,要不要我去杀了他?”既然那颗棋子不听话了,那么废了也无所谓。

“这颗棋子还有用,本郡主还要利用他进皇宫呢。”

高高站在城关上的南岐太子,看着远处的舞轻彤,当即眉眼中寒光闪现,头也没回,手一伸沉声喝道:“拿弓来。”

身边的副将当即取弓递之。

南岐太子一箭搭上铁弓上,举弓瞄准舞轻彤。

舞轻彤本就一直看着南岐太子,此时见南岐太子突然有所动作,立时双眼一眯,一把抢过身边侍卫的弓箭,拉弓同样瞄准了南岐太子。

“嗖。”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声传出,一支墨色箭头如流星追月,划过血腥的战场,直奔主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