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了那个门,便来到皇后寝宫,抬脚往前走去,却在看到寝宫里的一切时,御慕庭愣住了……

“皇后娘娘!”御慕泽惊呼一声,御慕庭转眼望去,却见皇后被泞碧扼住脖子……

“住手!”御慕庭疾步上前,阻止泞碧的杀戮,却被泞碧身上的五彩光芒屏障给弹了回来……

泞碧冷冷地看了御慕庭一眼,随后手上加重力道,使劲掐着皇后的脖子。

“庭哥哥,你怎么了?”初晴上前,将御慕庭扶起来,担忧地问道。御慕庭微微摇头,强撑着才没有吐出血来。

庭哥哥?叫这么亲密?

泞碧因为皇后惹怒了她,再加上眼前的这一幕,泞碧整个胸腔全是愤怒,手更加用力,没一会儿,皇后因为呼吸困难,脸色涨得通红,眼睛也在开始翻起白眼了。

御慕庭忙使出内力,打在五彩屏障上,泞碧转过头看着御慕庭道:“如果,我说你的皇后要置我于死地,你信吗?”

御慕庭没回答,只是一个劲地拼命打着屏障,一旁的御慕泽也使内力,企图将五彩屏障打破。

泞碧看着久未回答的御慕庭,眸中的光彩越来越暗,失望之色则显露出来。

御慕庭,你太令我失望了,你果真不相信我。

“啊……”泞碧仰头怒吼一声,愤怒,伤心,怨恨,负面情绪一瞬间涌出,而就在泞碧仰天怒吼时,皇后的手转动着椅子上的机关。

“咔!”一声响,泞碧所站的位置赫然出现一个大洞,泞碧一时不察,就这么落向黑洞。御慕庭一个闪身,竟也跟着下洞,随后那大洞关上,地面上的圈痕瞬间消失,大地恢复了一片宁静。

“庭哥哥……”初晴跑上前,跪在地上,望着刚刚还有的大洞瞬间就没了,初晴一阵难受。

“庭哥哥呢?”

“咳咳……晴儿……”皇后贪婪地呼吸着空气,等缓过气来,才向依旧跪在地上伤心不已的初晴拉起来,“晴儿,这是本宫设的机关,那个妖女想杀本宫,本宫只好启动机关,让她掉入冰山,谁知道皇上也随着她下去……”

“呜呜……我要庭哥哥……”初晴的眸中瞬间闪出泪花,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

御慕泽上前将初晴搂在怀里,安慰道:“好了,晴儿乖,不哭了,皇上不在了,还有我呢。”

初晴一听,眼泪哗哗地掉得更凶了,“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没拉住他。”初晴使劲捶打着他的胸膛,并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

御慕泽只好松开抱着初晴的手,初晴转向皇后的怀抱,“呜呜……”

她是皇后的表姐妹掌上明珠,从小就被宠着爱着疼着,在宫里有她皇后姐姐撑腰,算是个公主了,她从小就倾心于庭王,就想嫁给她做王妃,却没想到庭哥哥已经娶了曲木泞碧为王妃,这也就算了,偏偏那是个人见人恨的妖女,更是个水性杨花的**。

今天那个妖女不但想杀了表姐,还勾引她的庭哥哥,庭哥哥才会跟着她跳下那个黑洞。

都是那个女人,都是她,是那个贱女人勾引她的庭哥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初晴靠在皇后的怀里,眸中闪着充满仇恨的狠毒光芒。

泞碧落入深不见底的黑洞时,那五彩屏障不知怎么回事,突然五彩光芒消失,那屏障也随着五彩光芒的消失而消失,泞碧就这么直直地落下去,最后被随之而来的御慕庭给拉入怀抱。

此时的泞碧已经失去了知觉,陷入了昏迷,御慕庭抱着泞碧,身体急速地向底端落去。

我的碧儿,差一点,我就又失去你了……

御慕庭吻了吻泞碧的额头,目光温柔地看着泞碧,随后将她护在怀里,急速向下坠去。

不知过了多久,无底洞的底端终于到了,却是一下子摔在白色的地上,御慕庭紧紧地抱着泞碧,一路不受控制地向下滚去,御慕庭在情急之中忘了勘察地形,以致他们滚到了悬崖边。

“嘶……”这悬崖也不算高,御慕庭将泞碧护在怀里,自己则背朝地的摔下悬崖,滚了几圈,背部却被尖锐的石头给刺中了,顿时,背部一片血迹。尖锐的石头刺入御慕庭的背,刺在脊椎上,疼得他倒吸口凉气。

御慕庭起身,抱着泞碧在雪地里艰难地行走。那风呼呼地刮着,雪哗哗地下着。地上,都是厚厚的积雪,御慕庭踩在雪地里,顿时踩出一个脚印坑。而随着他不断地往前走,不断地踩出脚印坑,风吹过,雪下过,他身后的脚印坑又被白雪填满。

寒风“呼呼”地咆哮着,用它那粗大的手指,蛮横地乱抓御慕庭的头发,针一般地刺着御慕庭的肌肤。

一路往前走,终于找到一个山洞,一进山洞,虽然觉得还是挺冷,但至少没外面冷了。御慕庭放下泞碧,他找来干柴,点火取暖,却发现这柴怎么也点不然。

“冷……好冷……”泞碧蜷缩成一团,双手下意识地交叉搓着手臂,嘴里喃喃地说冷。御慕庭连忙过去抱着她,泞碧却还是觉得分外地冷。

“好冷……好冷……”御慕庭稍稍推开她,把自己衣服脱下来,盖在泞碧身上,而后搂着泞碧。“冷……好冷……好冷……”泞碧无意识地呢喃,只觉得还是很冷。

看着泞碧越渐苍白的脸,感受着泞碧冰冷的身体体温,御慕庭紧皱眉头,他喟叹一声,而后把自己衣服全部脱完,裸着上身,把脱下的衣服披盖在泞碧身上,自己则抱着她,企图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泞碧的身体。

天寒地冻,寒风刺骨,风刮到脸上像刀子一样,山洞有风吹进来,有雪飘进来,御慕庭闭着眼睛,将泞碧紧紧地护在怀里,自己默默忍受着风雪的袭击。

白色的雪,像棉絮一般的雪,像芦花一般的雪,像蒲公英的带绒毛的种子一般的雪,在风中飞舞。

大雪纷纷扬扬落下,那一片雪花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铺落在地上。

白雪皑皑,让人的感觉只有一个字——冷。大地一片银白,一片洁净,而雪花仍如柳絮,如棉花,如鹅毛从天空飘飘洒洒。

黑色的山洞也被白雪覆盖住,成了雪白的山洞,山洞中,一男一女紧紧靠着。

就这样紧紧地靠着,时间像是凝固了,白雪皑皑的世界,紧紧相靠的恋人,这一幕,是那么的唯美,如诗如画……

不知过了多久,泞碧醒来,却感觉浑身没有力气,她转头,却看见自己躺在御慕庭的怀里,顿时楞了一下。

御慕庭苍白着脸,闭着眼睛,就这么倚靠在石旁,不知是被冻僵了还是睡着了。

泞碧伸手想去摸他的脸,手在往上摸的时候不经意摸到一丝光滑。

光滑?

泞碧愣了一愣,扯开盖在身上的衣服,顿时便看到了御慕庭的赤、裸。

他怎么光着身子?

泞碧的脸腾地一下变为通红,随即想到了他赤、裸上身的原因。

她还奇怪,那个时候突然感觉非常的冷,后来却感觉很温暖,原来,是他用自己的体温为我暖身。

有什么东西在泞碧冰冷的心中化开,温暖了那颗冰冷的心,撞开了她心底最为柔软的地方。这一刻,泞碧是感动的。

也许,是因为御慕庭的怀抱很温暖,也许,是因为她太贪恋他的怀抱,泞碧竟不想离开他的怀抱,就想这么一直躺在他的怀抱里,甚至想这么躺在他怀里,一生一世……

回过神,泞碧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一生一世?

不管是失忆的泞碧,还是有记忆的泞碧,都从未生过一生一世的念头,因为她觉得这不现实,她甚至是嘲笑世间的那些痴男怨女,嘲笑他们想一生一世在一起的想法,嘲笑他们太过愚昧。

而在失忆中的这十多天,泞碧也从未想一生一世和某个人在一起。直到今天,直到现在,泞碧不可否认,她确实想和他永远在一起,她确实不想离开他。

但总是事与愿违,这一刻,泞碧是想和御慕庭在一起的,但,现实与梦想,总是有一定的距离,而这距离,在泞碧恢复记忆时,越拉越远,到最后,两人越走越远……

在她怔愣的时候,目光不经意一瞥,便看到衣服上的血迹,泞碧一下子懵了。

这是他的血迹?他受伤了?

衣服背面的这滩血迹显然已经干了,凝固了,泞碧愣愣地砖头,发觉他已经醒了。

“你这伤,是为了我而受的吗?”泞碧望着御慕庭那幽深的眸子,缓缓地问道,如果仔细听,会听出她的声音中隐含着一丝颤抖。

“没什么……”御慕庭不以为意地一笑,轻描淡写地说着无碍。

“让我看看你的伤。”说着,她便把御慕庭推开,自己侧身望他背部瞧去。一瞧见背部的伤口,泞碧倒吸了口凉气。

狰狞的伤口裂开,周围都是伤口溢出的鲜血,而此时,因为长时间未处理,已经变为暗红色,凝固了的暗红色。那伤口里面细看,还有小小的碎石。伤口的旁边,还有擦破皮的迹象。在雪地里从悬崖上滚落下去,御慕庭为了护住泞碧不受伤害,自己则用背部抵挡,那背上的皮都惨不忍睹。

前世的泞碧因为是特工,很有经验,即使失忆了,也能一眼就能判断出那伤口和擦破的皮是怎么回事。泞碧的眼眶不可抑止地红了,盈盈的泪水在红红的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肯掉下来,泞碧低头,“别再对我这么好。”

御慕庭坐正身子,将泞碧拦腰抱在怀里,温柔地说:“你是朕的女人,朕当然要对你好。”

忍住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泞碧头枕在御慕庭的胸口,侧耳听着御慕庭的心跳。

或许,我可以试着接受你,试着,和你谈一场恋爱……

“御慕庭……”泞碧抬头,却撞上御慕庭乌黑深邃的眼眸,幽深得像深蓝的海,偏偏那深邃的眸中暗含着幽幽的光芒,看起来更为有诱惑力。

诱惑力?泞碧为自己的评价愣了一下。

“你……”

“叫我寒庭。”御慕庭温柔地说着,声音在泞碧听来是那么的富有磁性。

“庭……”

她眸清似水的眼眸,让御慕庭情不自禁地俯身,慢慢地向泞碧靠近。泞碧望着御慕庭那深邃的眼眸,眼睛在他深邃的眸中慢慢地闭上。

闭上眼睛,又长又翘的睫毛微微颤动……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入美好的弧形,随着呼吸似乎如蝶羽一样在轻轻颤动。

她睫毛的轻轻颤动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中。像是在欣赏一剑艺术品,慢慢地欣赏,等欣赏够了,再继续向那粉嫩诱人的红唇进攻。

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近,心灵的距离,也越来越近。而就在这时候,泞碧脖子上的灵珠突然跳动起来,发出五彩的光芒,泞碧亦在同一时刻唰地睁开眼睛。

大脑一片空白,泞碧不受控制地随着灵珠的力量从地上慢慢升起来,然后从山洞中飘出来,御慕庭随手抓了地上的衣服,随着她的飘出而走出山洞。

白雪还在下,寒风还在刮,泞碧升到半空中,闭上眼睛,双手张开。

御慕庭不由地看呆了,没人知道这时的她,是多么的美,在半空中,白色的雪下着,为她做着背景,做着陪忖,而她,像是白雪中的仙女,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一瞬间,泞碧睁开眼睛,“庭,我们得赶快离开。”

御慕庭点点头。

“炎融剑!”铿锵有力地召唤炎融剑,而炎融剑则在与么说完后便向与么飞来,在与么前不断变大,而后与么脚踩上空中的血妖剑,“上来。”冷冷地一声,喊的泞碧为之一震,但她反应也快,便踏在了炎融剑上,御慕庭在前,她在后。泞碧没再看他一眼,那血妖剑便载着泞碧御慕庭向西北方向飞去。

而与么却在血妖剑起飞的一瞬间,他便对血妖剑说:“回皇宫。”炎融剑立即调转了个头,向皇宫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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