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明宣纠缠的时光,真是太美好啦!

香菜一路蹦哒着往职工宿舍楼去,好巧不巧就在楼门口遇到了陆一鸣。

“咦,你也刚回来吗?”陆一鸣装作一副巧遇到香菜的样子。

香菜冲他嘿嘿了两声,心里却在唏嘘:这厮说的让人误以为他也是刚回宿舍来的,其实不然——

尽管她在那条必经之路上跟明宣聊的很嗨,却还是注意到了,陆一鸣压根儿就没有从那条路上出现。

香菜不着痕迹的打量他,从他身上嗅到了一丝仆仆风尘的味道。

这厮貌似确实是刚从外面回来,但是他是从那条路上回来的呢?

哎呀呀,明锐这货还真是给她撂了个好大的难题啊。

藏着心思的香菜抬手指了指楼上,“一起上去啊?”

“好哇。”

这晚星光暗淡,窗外夜风肆虐。

夜深人不静。

“呜呜……呜……呜呜呜……”

有什么声音闯入耳畔,香菜倏然张开双眼,入目的却是黑漆一片的天花板。

“呜……呜呜……”

声音时断时续,好似女人的呜咽,更像是谁捂着嘴在哭泣。

哒哒哒——

不多久之后,空旷的走廊上传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快靠近香菜所住的放门口时,有人压着声音说:“动作轻一点!”

玻璃窗外夜风如鬼泣般呼啸了两声,香菜翻了个身,继续睡。

她不止一次在清寂的夜半时间被房外的动静吵醒,也不止一次的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不管外头发生了什么或是正在发生什么,都跟她没有关系。她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每当这个时候。她总会将明锐的全家问候一遍。她就不相信明锐在安排她住进职工宿舍楼之前,会不知道这里有猫腻。

似乎有一个人的脚步在香菜的放门外戛然而止,即便香菜身上蒙着被子躺在床上,她都能感受到那人森然的目光正穿过门扉深深地窥探着她。

森冷的夜风似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进了房间内,钻进了棉被夺走了一部分温度,甚至渗入到她皮肤的同时急剧收缩着她全身的毛孔,给香菜带来排不出体外的惊悚与恐惧。

几乎在同一时间。香菜不由自主的凭住了呼吸。她仿佛中了定身咒一般四肢僵硬。就连扭动脖子都做不到。然而她的余光能够瞥见门缝底下的那道庞然的黑影,走廊的灯光似在用力将那人的影子自门缝推入她的房内。

黑影一闪,还给房门前一片光明。

紧绷的神经顿时一松。香菜只感觉全身的肌肉酸痛,长吐一口气,合上双眼,却是没有半点睡意。

第二天。她照旧早起。

刚锁上门,她就看见陆一鸣推门打隔壁出来。

这算什么。不期而遇吗?

两人一对眼,陆一鸣便绽开笑脸,干净的脸上蒙了乳白色的光晕,他用一种熟稔的口气与香菜打招呼。“早啊。”

香菜咧着嘴,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比起对方生动的表情。她可就逊色多了,“早。”

她也没有刻意等他。打完招呼便扭身往楼梯口去了。

陆一鸣几步赶上香菜,用寒暄的口气,“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还好吧。”香菜敷衍道。

“昨天晚上——”陆一鸣口吻一变,声音中自带悬疑特效,听上去低沉二又小心,“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香菜面带困惑的看着他,“什么什么动静?”

呵呵,跟她比演技。

很明显,陆一鸣是在试探香菜。

他的目光在香菜的脸上逡巡了一圈,大概是没找到香菜说谎的痕迹,才口气一松道:“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昨天晚上刮了很大的风,挺吓人的。”

“我睡着的时候,打雷都吵不醒我。”

也不知陆一鸣相信了没有,只听他自然而然的接道:“那你睡得还真死。”

他们一块儿到一楼,迎上了比他们早一点儿踏出宿舍楼门的一名教官——此人的个头并不高,至少跟陆一鸣比起来,他矮了半个头。他肤色偏黄,眼窝深陷,让人乍一眼看上去,不禁为他的健康担忧。好在他的体型偏状,双眼中冒着精光。

他叫冯征,听名字觉得他挺正儿八经的,却有一个比较狂野的绰号——疯子。

人如绰号,此人很疯狂,典型的铁血教官。他手底下的学生大都不喜欢他,原因是他动辄便体罚学生。哪怕学生没有犯一点错,只要他看着不顺眼,一样遭殃。

经不住操练的学生,不配上军校。这几乎成了他的人生格言。

冯征用一种赤果果的目光打量香菜,“这就是明主任家的亲戚?”

托明锐的福,香菜在这地方,也算小有名气了。

“早。”香菜用礼貌打击冯征丝毫不加掩饰的冒犯。

冯征阴鸷的笑了一声,等香菜走上前,他一只手按在了香菜瘦肉的肩膀上。

香菜很配合的沉了一下肩膀,以此表现出她的弱不禁风。

冯征的笑容更大了,双眼蒙上一抹浓浓的嘲弄,“我说明主任家的亲戚怎么都瘦不拉几的,他那个弟弟也是,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