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脚下,芫荽缩成一团,却不难看见他一脸的痛苦之色,却是没有听到他半句求饶之声。

那个带头殴打芫荽的小伙子突觉眼角一闪,然后听到咚的一声,抬头一看,就见他那两个同伴双双倒在地上,抱着各自的肩膀痛苦的**,好像是什么把他们撞飞了出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还没回过神来,他那颗来不及思考的脑袋就狠狠撞在了墙上!

他骑在芫荽身上,本就里墙边不远。

咚的一声后,他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响,然后眼前一暗,整个人好似陷入了一片漆黑的深渊。

香菜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提在手里,看清他的脸后,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她和飞哥没分开多久,这就又见面了。

香菜狞笑一下,“我还正愁找不到你呢!”

香菜一回到医院,就看到芫荽在走廊上被三人围攻。

她想也没想,直接冲上将其中一人飞踹出去,那人连带着也撞倒了自己的兄弟。她怎么也没想到,将芫荽骑坐在身下的那个人就是昨天才见过的飞哥。

飞哥的脑袋在墙上狠撞了一下,暂时失去了运作的能力,他整个人呈晕眩状态,没有半点抵抗力。倒是他那两个同伴很快就从地上爬起来,俩人相视一眼,传递默契。

正当他们要冲上去合力将香菜教训一顿,却对上香菜冷冷甩来的眼神,两人顿时如坠进冰窟一般,只觉一股森寒的危险气息直逼面门而来。又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动作。

如果目光也能成为杀人于无形的利器,那这两人早就葬身于此了。

他们面面相觑的同时,用神色怂恿着对方“你先上,我再上”之类的。踌躇了半晌,两人都没敢上前。

香菜的目光重新回到飞哥身上时,变得更加森冷了。尤其她的唇角挂着狞笑,使她整个人的气息变得更加可怖了。

她一手提着飞哥的脑袋。另一只手握成拳状。拳头重重的砸在飞哥脸上。

飞哥的五官被这一拳打得变了形,眼泪鼻血一起流,挂着血丝的嘴一张。吐出一颗门牙来。

见这惨状,飞哥的两个同伴脸色剧变,十分庆幸刚才没有冲上前去跟香菜硬碰硬。就算他们两个合力,也不一定能将一身蛮力的香菜给拿下!

“打人是不是很爽?”香菜拍着飞哥的脸。将他给打醒,“我问你打人是不是很爽?”

飞哥眼前恢复清明。慢慢看清是香菜,瞬间怒火充斥了他原本呈涣散状的双眼!他双目变得猩红,如一头几欲发狂的野兽,体内奔腾着撕碎一切的冲动和本能。

他确确实实很想撕了眼前的这个人!

“得罪老子的。都没有好下场!”

这可不是善意得提醒。飞哥似乎已经给香菜写好了人生最后的一场剧本——要么是逃亡,要么是死。

香菜会怕他?

拜托他说这句话之前,先看看眼下的情况。谁折在谁手里还不一定呢!

“你不是第一个跟我说这句的人。”上一个跟香菜说类似的话。还不是被她耍的团团转,对方估计现在还没意识到被香菜空手套白狼了。

香菜提着飞哥的头。将他拖到芫荽跟前。

此刻芫荽抱着剧痛的左腿,已是半昏迷状态。左臂上的伤口大概是在被殴打时破裂了,殷红的鲜血从绷带最里面渗透了出来。他的左腿微微弓起,似乎陷入了僵硬的状态。

他蜷在地上直打颤,香菜见状顿晓不妙,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忙丢下飞哥,扑到芫荽跟前,一捏他左腿上的肌肉,马上就知道他的腿抽筋了。

香菜立马动手给他舒缓,在他的腿上又揉又捏,慢慢的才让芫荽腿肚上的肌肉变得柔软了一些。芫荽脸上的痛苦之色也褪去了一些。

飞哥这人简直不要脸,他趁着香菜把注意力全都放在芫荽身上的时候,爬起来要从她背后偷袭!

香菜立马察觉,不但接住了飞哥挥来的拳头,钳住他的胳膊反推一下,不见她用什么力气,飞哥的拳头就打在了他自己的肋骨上!她又将飞哥的拳头掰直,右掌迅速在他的胳膊肘上拍了一下,与此同时提了一下他的胳膊,只见飞哥那只来不及松开的拳头又重重地捶在了他自己的下巴上!

飞哥头一仰,忘了哀嚎,整个人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可是香菜压根儿就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又将他像一块抹布一样提起来,拖至芫荽的跟前。

“磕头!”香菜强迫飞哥跪在地上,残忍得像是从弥漫着血色的修罗场中爬出来的凶神恶煞,“磕到我满意为止!”

飞哥再硬的骨头也敌不过香菜的一身蛮力,他磕得第一个响头便是香菜摁着他的后脑勺,将他的脑门狠狠地叩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放佛地面都震了一下!

这时候,飞哥依旧发狠,“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以后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不会让你好过!”

咚,又是一个响头。

“我要扒了你的皮!”

咚咚,又是响头。

“我要把你身上的肉一刀一刀片下来喂狗!”

咚咚咚!

一连几个响头下来,飞哥的气势终于弱了大半。

香菜冷声说:“是你自己磕呢,还是让我帮你?”

此刻,飞哥面上毫无人色,眼中惧怕的情绪多过愤恨和不甘。香菜强迫他每磕的那一下响头只重不轻,现在他的脑门红肿一片,如果再要这么继续下去,只怕他的脑门非要磕出个血窟窿出来!

飞哥颤声说道:“我自己磕,我自己磕——”

“我看你好像不太愿意的样子,还是我帮你吧?”

香菜装作一副很好心的样子。却把飞哥吓得整个人剧烈抽搐了一下,他躲闪过香菜袭来的手,忙不迭的否认道:“没有不愿意,我自己磕,我自己磕——”

接下来,走廊上就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一个满脸是血的小伙子跪在地上,玩命似的对着一个倒在地上的病人磕头不断。周遭倒是有不少围观的人。却是没一个人敢上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