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狐滩,由黄河支流濮水冲积而成,整个离狐滩方圆有数里,地方还是十分大的这离狐滩,若是水涨的时候,河水漫到河滩之上,整个离狐滩就会缩小一半有多而水退之后,从上游山上带下来的石子就会留在此处故而才使得离狐滩长年都遍布尖小的石子,而没有减少

这时,离狐滩之中,几名大将打扮的人,策马走在离狐滩上让人惊讶的是,这几人的战马走在其中,竟然没有被离狐滩上那些尖小的石子弄伤马蹄

不消多说都知道,这几人便是曹植、徐晃一行了徐晃周围打量地形,忍不住叹道:“子扬先生果真大才,竟然选了这么一个地方当交战的地点,可以说完全将我军优势都发挥出来了”

曹植一边观察,一边说道:“不止如此之前植还有些不解,东郡境内还有几个与离狐滩相似的地方,子扬先生不选来当交战的地方,而偏偏选这里现在总算明白了!”

曹彰闻言,十分上道的问道:“四弟,却是为何?”

曹植轻笑道:“因为这里够大!”

“够大?”

见到曹彰不解,曹植笑了笑道:“不错,就是够大大到足以让一支部队藏身于此,而不让人觉察”

曹彰挠了挠头,问道:“那又有何关系?”

曹植摸了摸鼻子,就要回答,那边张辽已经接口道:“最不可能的地方就是藏身之地!子扬先生选这地点,就是要迷惑敌军,让敌军以为我们觉得他们藏身于此,故而在离狐滩拨索由于我军心急要找到敌军的行踪”故而做出大意的样子,让敌军以为有机可趁,最终却中了我军之计!”

张辽这话虽然说起来有点绕,但曹彰听了一会之后便已经明白过来,了然道:“子扬先生果然厉害!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让敌方中计”

曹植笑了笑,想道:“刘晔之才”可不在五大谋士之下,只是由于身份的关系,一直没有受到重用罢了”边想之余,曹植却是说道:“也是我军有马蹄铁,才不惧这等地形”

徐晃轻轻点头道:“不错!马蹄铁乃四公子发明”实在精巧得很”

曹植微笑拱手道:“公明谬赞了”

徐晃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好了,如今地形也查探完”我们回去吧一切就按昨日布置那般行事,这次一定要将敌军杀个片甲不留!”

“好!”

众人勒马回营,待得入夜之后,各路人马便悄悄出了大营,按照昨日布置那般,分头埋伏去了而离狐滩旁边偌大一个曹营”只余下区区一千五百人马在此,不过营中的火光,却是大盛,看起来绝对有五千人以上

与此同时,濮水对岸二十里外,黑夜之中,一万袁军整齐列队颜良语带兴奋地说道:“文哥,俺们啥时候动手?”

文丑脸色淡然地说道:“现在刚入夜,还未是时候”再等一个时辰才出发吧!”

“哦”颜良闻言,有此无奈地应了一声

文丑顿了一下,便问道:“师弟,可为马蹄绑上布条?”

颜良点了点头道:“已经绑了,文号可以放心”

文丑这才轻轻点了点头,继而对另外一边的荀谌说道:“先生”战场凶险,等下出发之后,先生还是躲在后面吧”

荀谌颌首道:“吾自晓得

见着荀谌脸色严肃,文丑有些不解地问道:“先生何以如此紧张?”

荀谌强颜笑了笑,说道:“没甚,只是有些心绪不宁罢了”

文丑倒是不疑有他,微笑道:“先生还是第一次在前线,心绪不宁亦是正常,以后就会习惯的了”

荀谌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但心底处却是暗自想道:“是我自身的问题刁不是,我怎么感觉到有诈?但是…,…如今看来,一切都没有问题,倒是他们破绽大露,在我军偷袭之下,必然大败一切都在掌控之内,不过为什么,我还是感觉到有些不妥!”

不过荀谌也知道,这些话不能说出口,不然的话会影响军心严重的话,更会影响到文丑的判断,故而只是在心底默默地念了一遍,就不再多言了

一个时辰转瞬就过,文丑忽然长身而起,轻喝道:“所有人,立即上马!”

第一个反应的是颜良,只见他目露兴奋之色,敏捷地跃上战马,握上长枪当大队袁军都上马之后,文丑也跟着上马,手中大刀举起,大喝道:“出发!”

轰隆隆………

下一刻,一万袁军在颜良、文丑的带领下,策马前冲绑在马蹄上的布条,很好地消除了马蹄与大地接触时所发出的大响沉闷的响声只在附近徘徊,并没有传远不到半刻钟,整支队伍便已经消失在夜幕之中

二十里若是步卒行军,可能要走上一个多时辰,但是换上骑兵,也就半个时辰多一点就到这还是文丑为了节省战马的体力,留待冲锋之用,没有全速前进的结果

当文丑看到濮水对岸,那灯火通明的大营时,目光徒然一凝,轻喝道:“不要停下,渡河之后,立即发动冲锋!”说完狠狠地夹了一下马腹,当先策马冲入濮水之中

幸好现在不是水涨的时期,濮水并不深,最多也就是到浸过马腿,战马可以轻松渡河当大队骑兵已经上岸之后,文丑手中大刀一指,暴喝道:“冲!”

“杀啊!!!”

轰隆隆…………

此时此刻,距离曹军大营也就百步左右,已经无需再掩饰什么大队骑兵疾驰之下,顷刻间就形成一道磅礴的洪流,向着曹军大营疯狂冲去凛冽的肃杀之气在夜空之中徘徊”战马的嘶鸣声与河北士卒的喊杀声顷刻间交汇到一起,战场的杀戮序曲终于奏响!

曹营之中,徐晃笔直的身子站在高塔之上,远远地盯着黑暗之中冲来的人群,嘴角泛起淡淡的微笑,凝声说道:“终于来了吗?不过竟然从河对岸来,倒是有些出乎某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