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我忽然有些泄气,我知道,金姐很可能不会去插手这件事情。

如果金姐不插手金利公司的事,那么,我现在干着急,其实也就没了道理。虽然我怎么说也是金利的一个部门经理,但是,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我和其他普通员工没什么区别,如果金利倒闭,我当然也要跟着事失业。

金姐见我突然不说话了,便冲我莞尔一笑,说:“小东,金利这个公司的情况很复杂,这个公司的法人是我姐,所以,如果这个公司倒闭,我姐肯定要还银行和多钱,这对我大伯一家人来说,都是一笔非常吃亏的生意,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们肯定不会放弃金利。整体上说,金利还算是一家有点规模的服装企业,只要他们跟银行方面谈妥了,银行愿意给他们时间的话,我觉得,多则五年,少则三年,这个公司一定有能力还上这笔钱,当然也摆脱目前现在这种困境。”

我点了点头。

我知道,金姐这番话说得很有水平,她没有直接告诉我金家会不会甩掉金利这个包袱,也没有肯定他们家不会甩掉这个包袱。

但是太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的意思其实很明确,让我安心在这个公司里做,不管结局如何,他们金家都不会逃避责任的。

从这句话里,我也看出,金姐果然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我短短几句话,她很可能已经把我所有的心思都看了个透彻。

我对金姐点了点头,说:“这当然是好事,其实,金姐,我从一个员工的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的话,其实,我很担心,公司会不会拖欠工资。毕竟,金利那边,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好像并没有多余的钱。”

当然,我说这话,其实并不是我真的这么想,我是想侧面提醒金姐注意这件事,我相信金姐是聪明人,她一定能听懂我这话代表的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金姐想了想,然后对我微微一笑,说:“这个事情,肯定不用担心,我大伯那边,除了金利还有六个企业,设计房地产,饭店,科技等众多行业,不管金利发生什么情况,绝不拖欠工资是金氏企业的一个重要原则,你可以放心。”

听了金姐这话,我长出了一口气,这话其实我是相信的。

首先,我知道,金姐不会骗我,她骗我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其次,我也明白,亏欠员工工资对金氏企业是一件大事,他们家肯定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有了金姐这话,我也就有了很大的底气,等下午回公司,我可以把紧接着画原封不动告诉大家,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引导舆论走向,但是我觉得,总能暂时稳一下人心。

不过,我作为金利的一名部门经理,我对金利的真实情况比金姐,甚至比金家任何一个高高在上的人要了解得多,也要了解得深刻。

这个时候,我在想另外一件事情。我在想,现在金利公司的生产工作几乎全部瘫痪,这样拖下去,久则生变,迟早会出问题,所以我必须引起金家的重视。

其实这些事情,应该我当面和金雅或者金雅的父亲谈才行,但是我和金雅之间,毕竟没有关系,不通过金姐这个桥梁,我好像没办法接触到她们。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现在这个企业变成了这样,公司肯定需要进行变革,变革就意味着很多人要失业,这件事也的提前讨论清楚,得提前给一部分员工透露点消息,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不然突然把人辞了,肯定也会引起负面效应。

想到这些,我便对金姐说:“那个,金姐,等你一会下班后,能再带我去你那个堂姐家里一趟吗?我想和她说一下我的想法。”

金姐见我对他们家的公司这么上心,倒是听有些意外地看着我,说:“你先和她说什么呢?”

我摇了摇头,说:“也没什么,毕竟她才是公司的法人嘛,所以,我想跟她谈谈我的看法,有些事情,必须今早做准备。”

金姐有些感动地说:“其实,小东,很多事情,你可以不必这么做的。你也知道,现在金利那边的很多员工,可能早已人心惶惶,根本就不在乎公司的前途了,只想着早点拿到他们的工资,只想着别下岗,你能从他们抄吐出来,想着公司的事情,让我很感动。”

我有些惭愧地摇了摇头,说:“可是,我的力量太小了,我其实什么也改变不了。”

金姐认真打量了我一下,说:“小东,你想不想给自己压压担子?”

我一听金姐这话,当然明白,她这意思是想要让我临危受命了,虽然没有正式说出来,但是我相信,只要金姐去跟她大伯说,跟她堂姐说,我能够升职的可能性其实是很大的。

这当然让我很高兴,能让金姐赏识,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难得的机会。

但我不能把自己内心里的沾沾自喜表现出来,我知道,金利现在矛盾重重,真要接手了这个人物,对我来说将会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我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干好这件事情。

所以我就略显低调地说:“金姐,我不是那种能挑担子的人,我只是个放进人群里就找不见的小人物而已。”

金姐一听我这话,默默看着我笑了笑,说:“小东,过分谦虚就是虚伪了。我相信你能行的,你先等我一下吧,我处理点事情,待会我们找我姐一会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