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有点发懵。但一看到停车场的角落里,邓洪明那厮站在那儿,一脸阴凶残的笑。

我当时就明白了,是那孙子找人来报复我,竟然让他找到医院里来了。我特么心里也狂躁了,顾不上那么多了,十来个人气势汹汹,一双双眼睛里透着杀气似的。

当场,我把小七的衣物丢在地上,打开车子后备箱,从里面拖出一根刚管来,狂叫着:“老子打死也要跟你们这些黑厄干到底!”

那时候也算是异地他乡,少数民族多,我们这些也算“有车一族”的人,也是容易受到袭击的,也怕受到伤害,所以车里随时准备着家伙事的。

一番狂战,有种热血飞扬的感觉。刚管都让我打弯了,干趴下去两个。一个胳膊被打折了,一个断腿,但他们连吭都不吭一声,一脸痛苦却是坚毅的忍住。

就那时候,我才深切的感觉到这伙人不简单,不像是一般人,邓洪明怕是没什么资格叫动这样的人。因为这些人有着明显的特征:刚强,身姿挺拔,平头,面容坚毅,虽然穿着便衣,但透出的气息只能说明两个字——丘八!

遇上这些训练有素的人,我知道我得罪的人大了。

没一会儿,我的刚管被夺下来。然后,很快处于劣势,但就是不服输,疯狂的抵抗着,哪怕被围了起来,也要抗争到底。

从不远处的侧门那时,冲出来一条娇巧的白色身影,是小柯。她哭叫着往这边冲,叫不要打了,会打死人的!

岂知那时候邓洪明冲过去,一把抓住小柯的头发,啪啪就是几耳光打下去,竟然将小柯扇晕在地上。

老子那个愤怒啊,简直无处发泄,也无力冲过去收拾这小子。因为我很快被干倒在地,失去了抵抗力。

跟着,便是脚头狂飞。打得我浑身散架,爬都爬不起来。这些人并不是往死里打,但却让我浑身疼痛,能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

当我动也动不了,嘴角破裂,鼻梁断了。那一伙人中的一个似乎是领头的,低头冷冷的看着我,沉声道:“算你小子狠!伤了我们三个兄弟,是要付出代价的。”

随后,他一挥手,让两个手下将我抬去医治,又将另两个被我打断胳膊和腿的手下也送到医院去。

在我被抬走的时候,这家伙朝着一脸谄媚般笑意的邓洪明走过去。邓洪明含笑点头,哈腰,竖着大拇指,说:“天鹰就是天鹰,哥,你们真是…;…;”

话音没落,邓洪明胸脯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被踹飞出去七八米。落在地上,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人家站在那里,像一支钢枪一样,气势很强,沉道:“阿囔斯给!欺负弱小女子,也算你的本事?”

这家伙身手很强,夺了我刚管的和把我打倒的,也真是他。不过,看起来,他也果然血性,有点绅士的味道。

邓洪明跟吃了屎一样,脸色很难看,只是狠狠的瞪着被抬走的我。

而那家伙呢,则抱起地上晕倒的小柯,跟在我们的身后,脸色威严得近乎阴沉,身后跟着手下。

我被抬着,肋骨不只断了一处,体内阵阵刺痛,让我再也无法保持清醒,没见到医生便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躺在病床上,全身都像碎掉了,阵痛无比,手脚都没法动了似的。

我的床边,坐着眼都哭红了的小柯。她的脸上高肿着,清秀的模样颇让人疼。

可她一看到我睁开眼,便大叫了两声“小七走了”,又是嚎啕大哭起来。

我顿时脑子里如狂雷炸响,想坐起来,身上却剧痛无比,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说:“小柯,你不要哭!告诉我,小七怎么走的?她怎么会走?她怎么会走啊?”

泪水汹涌,悲伤无以复加。

小柯看着我,伸手扯了纸巾,给我擦泪。

我悲伤之极,强行用力,一手扇开了她的手。咆哮道:“擦什么擦?小七怎么走的?你说话啊!”

她坐在那里,一边抹泪,一边说:“都是邓洪明那个混蛋啊,他查到了绵阳开元大酒店的电话,找到了小七的爸爸。然后,小七父母带着她大伯、二伯、三叔好多人啊,从老家赶过来的。小七的爸爸苏正林有个战友,现在在这边天鹰布队里是个上校。打你的那一伙人都是天鹰成员啊!现在,是第二天上午了,小七昨天晚上在你来医院之前就被强行带走了。他们说。要给她最好的治疗。这边天鹰分部用车送他们去了乌市,飞机回去的。这个时候,小七应该已经在华西医院了。他们说,你要是再回去找小七,只有死路一条,还会连累你的家人。”

我听得笑了,哭了,哭了,笑了,就像是疯了。

是的。小七走了,但她不是死了,而是真的走了,终于回父母的身边了。我失去了她,也许是一生的失去。而我,却来不及见她最后一面,无法想象苍白、虚弱的她,在强行带走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悲伤、绝望、痛苦。

她会想我的,我也是,我也是!永远忘记不了她,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