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心的笑了,然后说:“我姐姐期末没考好,心情不太好,你不要往心里去啦!我替她向你道歉啦,你不要生气啦!”

我感觉不错,说:“没事的,我习惯了人们的嘲讽和白眼了。你回去吧,我这里也吃饱了,慢慢喝点夜啤酒,喝点风就好了。”

她听得不禁笑了起来,那笑容真是迷人,怎么看都让人心里舒坦。仿佛,她就是天上遗落到人间的天使,或者说是精灵。

她说:“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嘲笑你,瞧不起你啊!我可听说过。好多学生喜欢你这个老师,你很开朗,球也踢得好,还这么酷呢!”

我摇摇头,说:“小丫头啊,踢球踢得好,没用,再酷也没用的,还不是在这些贫穷的地方呆一辈子,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来。行了,不跟你讲这些了。天要黑了,你还是回家吧,免得你爷爷和妈妈、姐姐担心。那什么,我就不去你家了。”

她说:“总会有希望的啦,你不要悲观嘛,你是个乐观的人呢!我凤叔下来了,说一定要你去喝杯酒呢!”

凤叔?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是王凤也回来看他亲生爹了吧?王凤,是小七爷爷苏其阳的私生子。是第五个儿子,跟我还是有些交情的。小七不把他叫五叔,而叫凤叔,也是合理的。

说起王凤,这家伙确实是当地的扛把子,在乡场上开着茶房,经常聚赌抽水,而且有七个门面房,还有三台中巴车,请人开着。从太和往果城来回跑着运输,家境也是富裕殷实,为人相当的豪气。

王凤的这一切,一半是苏其阳及三个做老爷的儿子帮带一把,另一半是王凤的养父给的。怎么说呢?王凤的母亲是个很漂亮的角色,要不然当年的老乡长也不会看上她。不过,王凤那个姓王的养父命不好,在他九岁的时候出车祸死了。也就是那一年,老乡长六十岁,正式承认了王凤是他的儿子。给予了不错的养育之恩。

而王凤的母亲呢,则在第二年跟人去了深圳打工,嫁了一个香港人,每年给王凤的养育费都是十万块,寄给苏其阳,苏其阳都给王凤存着。及至王凤长大了,自然生活优裕不已。

小七既然说起她凤叔来了,我也没办法,只得下了黄桷树,跟着她去了她爷爷家。

这丫头那时身材修长,跟我一般高,头发大约是因为白天和同学们玩,出了汗有些脏,所以洗过的,而且还洗了澡出来的,所以身上一股醉人的清香,让我闻着很舒服。

我跟她一边走,一边聊。很自然的,也聊到了她读书的城市——绵阳。那是全国第一批卫生城市,环境非常之干净。她给我讲那里是个很漂亮的大城市。穿着干净的皮鞋出门,三天不用擦都是亮的。

我不禁有些羡慕的说,那挺好啊,我们在这里教书一辈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那样的大城市了,这人生二十年,最大去过的城市就是果城了。

她听得笑了起来,说哪里啊,你要是放假也可以到绵阳去玩的,那里很好的。

我说工资低哎。哪有钱去那么远的地方。

她听得都语结,只能说以后涨了工资也可以去的。

我只能笑笑。

等到了她爷爷家,那别墅修得真是气派。王凤果然在那里,正跟青润明、王治培、何为喝着酒。当时在场的,还有年近八十但精神、身体都很好的苏其阳,有小七的母亲——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小七的姐姐苏瑞云,另有村上的村长、书技和会计。村上的三个家伙,自然也是给王凤和老乡长面子的。

我一到,男人们还无所谓,但小七的母亲和姐姐明显对我是冷眼的。苏瑞云直接是鄙视了我一眼,说她吃饱了,便上楼看电视去了。而小七的母亲谢芳则是假意的招呼了我一下,让我坐上桌子喝酒。而她呢,则带着小七说去买酒了。

王凤好喝酒,酒量也大,跟我喝过好几回酒,性情中人,显得热情豪爽。我们坐在一起,自然是推杯换盏。搞个不停。

我那时也放得开,本来也就浪子一枚呢,所以后来,小七和她妈买酒回来,坐在桌上听我们吹牛喝酒,不时还被我逗笑了。王凤他们呢,自然也是哈哈大笑,因为都知道我这人幽默。

喝完酒,自然是打牌,搞到半夜了。我才和青润明三人回学校去睡,是王凤开他的车把我们送回来的。王凤则是调头回去,然后回乡场上去了。他酒量比我还大,喝了酒开车似乎在那时候也是他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们喝多了,躺在操场的乒乓球台上,何为和王治培还在对苏家的两姐妹评头论足,一副荷尔蒙爆炸的样子。青润明呢,比较沉默,但偶尔也插两句,都是叫我们不要想了,那样的女子,我们这些人是摊不上的。

我听着不爽,酒劲上来,说青锅,老子不信那个邪,姐妹俩都要了。

对于他们来说,那也只不过是酒后的醉话而已。但对于我来说,却是下了狠心要准备搞点事情出来了。

不过,没一会儿,王凤又开着车回来了,说兴奋得很,请我们四个去一趟里坝镇。里坝是王治培的老家,那地方是果城与旁边的遂宁市交界的地方,国道318线穿镇而过,来往车辆多,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后期就成了风月一条街,瑟情行业相当发达。

凤哥就是这么豪爽的一个人,出手真心大方。何为和王治培忍不住,我特么心里也跃跃欲试的。青润明呢,说算球了。结果架不住凤哥热情和我们的拖拽,也上了车,我们便往四十里外的里坝镇去了。

妈的,那时候都没有对象,一个个都血气方刚的样子,没女人也就只能去找那什么了。关键还不是自己掏钱,自然似乎也是好事情。想一想,那时候也真是可怜,当个教师,工资连去买个chun都不大舍得。

不过,那天晚上到了里坝镇,运气不好,遇到检查,所有的门店都关了门。好在王凤在那一带比较牛,于是强行叫开了一家门店。但那里只有三个女人,还比较年轻,我们是五个人,不够分的。结果,我和青润明就开了房间睡觉,王凤带着另两个家伙去了。

那晚还闹出了一点事情,因为有个女人相对漂亮,王治培看上了,但何为说他想要。结果,老王大哥很耿直,就让给了何为。后来回去,何为染上了病,老王大哥庆幸得不行。何为同志郁闷了好几个月,为治那个病,花了两千多呢,心口都郁闷痛了。

当天晚上,我们还是离开了里坝镇的,回青润明学校休息。第二天钓鱼、喝酒,打牌。

第三天早上周一了,我也得回自己学校去上课。我走在路上,看见王凤的车子从旁边的叉道开过来。他停下来,叫我上车,说顺便送我回学校。

我上车之后,才发现车上坐着小七母女三人,问了一下,原来小七和她姐是打算回绵阳了,王凤要把她们送到果城去坐车呢!

小七她妈坐了副驾驶,我只好在后面坐。那苏瑞云啊,皱着眉头,一脸冷霜,离我很远,一副恶心、嫌弃人的样子,让我特别不舒服。小七呢,大约是因为知道她妈和姐姐都讨厌我,也不敢跟我说话。

当我在离学校还有七百米的地方下了车之后,走回去的路上,暗暗发誓,苏瑞云,老子一定要追到你!

结果,一回到学校里,老子就开始了一场精心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