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黄昏,残阳如血,透进了小小的塔窗。

嘉陵江的晚风,清幽凉凉,吹进窗来,撩起她的短碎发。

她的小手抓住我的腰际,紧紧的。

她小巧的唇,润而炽热,吻却那么的生疏。

我却是娴熟的,玩的都是技术流,一点点的感染着她。

我的双手放肆着,在她的惊羞轻吟里。

小裙飞扬,肤如凝脂。

清香阵阵,空气热烈。

可恨的是,那个浪漫而热烈的黄昏,被另一对情侣从下面上来的动静给打破了。

我们只得放开彼此,她的小脸血红,羞涩里透着幸福的味道。

我的牛仔裤下,也很快恢复平静,低声骂下面上来的,简直是犯罪,一点也不懂音乐。

她笑了,笑容那么甜。

我们一起离开了白塔,走另一条路回去。路上,遇到一个颇为仙风道骨的老头算卦。

章涓有些相信这个,试了一卦,直问姻缘。

老头一排八字什么的,说挺好挺好,一生平安,相扶到老之类的。我觉得,那是狗屁扯淡。

章涓也知道我的生辰,也为我问一卦。结果,老头看着我,颇为忧虑的说,小伙子,你会有两次婚姻。

章涓听得脸色微微一变,有些失落。我丢了两块的卦钱,拉着她离开。老头说要十块,我说没多的,爱要不要。

路上,我安慰章涓说不要相信这些人说的,他们都研究人的心理,唬人的,他能算到老子只给他两块么?

章涓听得笑了,很开心,和我手拉着手,挨着我的肩头很近很近。

天黑时,我们过白塔大桥,在桥头店子吃了砂锅米线,又一人买了一块冰镇西瓜,吃着回到她舅家。

下午玩得也一身汗,于是各自去洗了澡。

我后出来,光着膀子,强健的上半身,看得章涓眼睛都直。她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粉红色的小裙子,披散的微湿的中长短碎发,白瓷小脸红润迷人。那裙下的山,更是呼而欲出,似乎里面什么也没有啊!

我的心跳有些快,坐在她身边。她不自觉的就依靠在我的肩头,一身清香宜人。

我搂着她,很自然的吻了下去。

青春的火苗,一出现就熊熊燃烧,让全世界都要毁灭似的。

没多久,我抱起她去了我的那间卧室里。打开空调,凉悠悠的,但我们的青春热烈无比。

那一夜,我解开了很多牲口一直渴望的谜底。确实,非常完美,雪白的世界,挺拔的高度。

我收获了她的泪水,收获了缠绵的痛吟,我惊呆了。

她的青春之血,绽放如花。她的泪水,激动而饱含幸福。

我有着深深的罪恶感,我已是浪子,已配不上她。

随后的日子,我们如胶似漆,吻遍彼此的全世界,用尽了一切我所知道的方式,消遣着那个夏天。

早上起来,彼此刚醒,是问候的浅吻,却拉开了一天生动的序幕,啪吧!

午饭后的午休,来吧!

晚饭后散步归来,继续!

半夜醒来,时光正好。

有时候她在做饭,站那里切菜,我去了后面。

她说我是个坏蛋,什么都懂,但她爱我这个坏蛋。其实我是个混蛋,是个渣。

她说要我是她唯一的那个相扶到老,也说算命的说我会离异。我却说,管他妈的,老子要创造奇迹,如果与你结婚,打死也不离。

我们要在一起,那是我另一个承诺。妈的,男人的诺言如谎言,张口就来。只是有时候,想起胡晓华,想起刘媛媛,我的内心无限忏悔、痛苦,她并不知道。而当她青春满满、充满诱惑的站在我面前、靠在我身边,那邪恶的时光又扭曲了。

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我们在等待着开学,等待着分配工作,也在等待着未来。至少,她渴望成为我的妻子。而我已不知道将情归何处,整个人都烂掉了。

我们的结局,来得猛烈、突然而暴力。

一起恩爱没超过十天,那天晚上,我们刚刚睡觉,正在美好时刻。她的声音甜美动人,催我昂扬奋进。

但那时,门被打开了,冲进来的是她的父亲、母亲,二老暴怒无比。

我吓坏了,当时就水了。与她惊慌失措,收拾好后,我来到了外面,迎接我的是四个JC,一顿暴揍。章涓拦都拦不住,哭叫着,没有用。

我也生性好勇,但哪敢跟JC怼,也只有挨打的份儿。

她的父母露出的是无限鄙视的面孔,羞辱我是个垃圾,农村出来的穷滚龙,要把我送进监狱里。后来我才知道,是她爸的一个熟人晚上看见我们在嘉陵江边跑步,手牵手很恩爱,于是打电话给了她爸,然后我就卵了。

事实上,我没进去,只是被打成了死狗,章涓哭晕了。然后,我被丢进去关了七天后,放出来了。那七天,饿惨了。

但胡晓华给我的五千块被拿走了,作为一种补偿。

那件事情对我的打击很大,似乎我这个人就不配拥有什么爱情,总是悲剧收场。对于嫌贫爱富的人,我深恶痛绝。我承认,在后来的人生中,我有些扭曲了。

那年八月初,我才回到家里等工作分配通知,内心是忧郁的,爱躲在楼上抽烟。脑子里总想着她们,一张张熟悉而深刻的脸。当然,面对家人和其他人,我还是很乐观的样子。那时候我就知道,人都是表面一个形像,暗地里又是另一个。

我爸还在工地上干活,我妈还在卖菜。那时候妹妹在院子里学做衣服,家里的希望是能给我在老家修座漂亮的房子,以后到了年纪能娶上女人。2000年,我们那偏远的老家,能有一座像像的砖房就像终极梦想一样。

我妈上街卖菜,我也帮她背菜,走山路,用体力劳动还排解我内心的忧闷。到了街上,陪着她站在市场的太阳蓬下,承受着夏日的高温,一般行后两点多才能卖完菜回家。夏天植物生长旺盛,小菜很便宜。我妈一次赶集能卖个五十块也就不错了。

看着菜价,我真的很难受,心都滴血似的,那五千块啊,没了。

我那时是镇上的风云人物吧,所以我上街帮我妈卖菜算帐,很快刘媛媛就知道我回来了。那时,她已经在我们的母校实习功课了。

有一天晚上下了晚自习,刘媛媛到了我家里来,那时我妈依旧睡得很死。

我在楼上也早睡着了,还是妹妹上楼来叫我,说媛媛来看你了。

我很惭愧,但还是下楼去了妹妹房间。刘媛媛瘦了,穿着白色的连衣长裙,走路一头大汗。

看着她瘦了,我知道是因为太想我,我心里很难过。我也无法想象,当她路过观音庙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心情,一定是思念的痛苦和雷雨中的美好回忆一起纠缠着。

我们在房间里聊了好久,我还是一副表面上活泼幽默的样子,逗得我妹和刘媛媛开心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