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卢玉梅在羞涩之中,回忆起了先前发生的事情,所以没注意到我的状态。我也很快控制住了自己,说:“确实,丁香是个热情的姑娘,与你一样的善良。”

她点点头,微笑道:“说来也是缘分吧,你要租房,她要卖房。咦?她怎么要卖房呢?”

我摇头笑道:“不清楚。她也没说原因,我也就不去深问。她大约是同情我,所以暂时不打算卖,而是租给我,写了一年的出租合同,连租金也没收。”

她点点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止住了,道:“林桥。以后你打算做什么呢?”

我笑笑,说:“先养好伤,办理了户口和身份证后,然后再看吧!”

她说这样也好,身体一定要养好,工作的事情,恐怕我家店里没法让你去了,到时候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我想了想,说:“卢玉梅,其实不必为我想办法了。你救过我,我也帮助过你,也地可以算是一扯一。抵平了。为了你的生活不受打扰,爱情婚姻不添麻烦,我觉得以后我们还是不必来往了。我只是这个城市的陌生人,如果想不起从前,我便只能融入这里,做我应该做的。活我应该活的,如陈冰所说,我们不相交集,各自走各自的路吧!这样的话,不是因为我是个准备的人,而是因为我想得很透。看得很穿,对我们彼此都有利。当然,我会珍藏这一段经历,因为我会永远记得。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一个善良的女人让我活了下来。”

她看着我,眼里闪过一抹失落,一闪即过,然后够强的笑了笑,说:“林桥,你真是个好人。你的意思我都懂。也许,我们无法成为朋友了。但请相信,如果以后你的生活里遇到什么困难,一定给我打电话,我会尽我所能的。都十二点过了,你好好休息,其他什么也不用考虑。这里很安全,不用考虑陈冰或者刘东能找到这里。接下来的时光,我希望是愉快的。”

说完,她起身,对我温柔一笑一低头,然后转身离开了我的病房。

病房门关上了,我躺在这家名为“仁爱”的高档私人医院里,莫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睡吧……

随后差不多一周的日子,我每天都能接到求合租的电话,但我说房子已租出去了,最后还是关了机。

那些日子,我和卢玉梅天天都见面。一起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聊天。一起吃饭或者在病房里看电影什么的。在一起处得久了,我越发觉得她是温柔如水、善良倍至的好女人,非常有气质和修养,堪称一个完美的女人,放在任何一个男人的面前,都忍不住会动心的。然而,悲哀的是,卢玉梅将会成为陈冰的妻子。

我们在一起,聊的都人生、世间百态,近乎于哲学之类了。我也不问她和丁香的背景什么的,甚至我也不问她和刘东、陈冰之间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或者说曾经、过去,因为我不是一个八卦的人。渐渐的,有一种心灵相吸的感觉,更有一种人世遇知音的味道,或者说一种依赖感。我知道这是一种坏现象,我必须拒绝。

我对于她的软弱和过度宽宏是严正指出的,表示那可能是因为特别的原因,但希望她能活得有尊严一点。

对于这样的话题,卢玉梅是保持沉默,无奈一笑,我也不再深说什么了。她26岁了,懂得确实也很多的。

有时候,我能感觉到她看我的眼神里有着别样的情愫。这是让我理智拒绝的,因为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情感这个东西就是这么有意思,像我这么一个容貌相当于毁了、左腿还有残疾风险的人,那般温婉美貌的卢玉梅,竟然对我产生那样的情感,说来你不信。但我信了。

而一周之后,我的脚伤也早好了,左腿情况也比较稳定,便拄上了她为我新置的拐杖,悄然离开了医院。我回到了丁香的家里,开始独自的恢复生活。身上的钱呢。剩得不多,但还足够。而且我将剩下的房子在两天之内就租了出去,每间都是一千五的价格,包水电和WIFI,有三对情侣住了进来,房租三月一付。房间很大,他们都很喜欢。他们的房租算下来,相当于我没有付房费。

我收了房租之后,便给我的租客们说我要出去旅行一段时间。然后,我另外找了一家青年客栈住了下来。因为我知道,卢玉梅一定会到丁香家里来找我,所以我躲了。